这种第三地位,轻撞一下就会疼,更不用说踹,而且对方是高跟鞋。她当即疼得脸就青白,下一秒,眼晴上的布就被拉下。被蒙了好几天,眼晴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光线。
“小贱人,好玩吗?还记得曾经在医院里,你在我脸上打的那巴掌吧,我早就说过,你最好是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则……”她一笑,猩狠,“我整不死你。”
罗霁袖,原来是她。
凌小希待视力恢复后,看着她的同时,余光也在看这环境,酒店,很便宜的那种,她身后还有两个黑人。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那天晚上,她说她要去订房,在那个酒店住一晚,然后隔天早上回国。她做的一件大错事就是,在订房之前去了酒店外面的公共厕所。
因为和abel聊天忘形,吃的也多,肠胃不适,酒店洗手间有人,她等不了,于是跑了出去,然后就被人打昏。具体地址她不知道在哪儿,但是她知道这是在伦敦,前几天半昏半醒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她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她带过来的,更不知道罗霁袖还有这么‘聪明英勇’的时候,把好一个昏迷的人从新加坡运到这里来。
“你说呢,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你觉得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杀了我?”凌小希嗤了一下,尽管喉咙疼得要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刀片在刮,但她不会向罗霁袖示弱,“杀了我,迟之谦就会娶你女儿了吗?”
“别嘴硬。”罗霁袖看着自己的手,在凌小希的脸上比划了两下,她现在就是把凌小希打死,凌小希也只能任她打。
“你要是死了,他是自然会娶我女儿的。看你这贱蹄子样,是拿什么勾引男人的?靠你的声音还是靠你的床上功夫?”
“无论靠哪一个,你女儿怕是都不行。你要是想杀我,你就动手,啰里八嗦干什么。”
罗霁袖看着她那张脸,恨得牙痒痒,尤其是那双眼晴,就算脸脏了,就算衣服脏了,那眼晴依旧黑白透亮,真想一刀剜了!
但是不能剜,她可以出气。
抬手,一巴掌就打了出去,啪!
纪容希坐直身躯,抬手把一头披散下来的头发挽起来,没有用皮筋,便挽出了一个很好看的丸子头。头发弄好之后,罗霁袖还在笑,她拧起了眉头。
“笑什么?”
罗霁袖停了下来,在眼部周围抹了一把,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之前给我的钱,用完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存款,你马上手术需要人照顾。”
纪容希明白了,“包里的卡你都拿去吧。”她毕业后,也就工作过一次,没有什么积蓄。但是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不扉的生活费,她是个瞎子,除了生活用品外,基本上不花什么钱,这些年存下来,数额也很强大了。
罗霁袖当然知道,她的女儿还是有点钱的。
“怎么突然这么大方,我记得我在迟家的时候,像你提过,你可没给。”
纪容希摸着自己的指甲盖,轻轻的道:“我没有亲人了……”声音很小,也很脆弱,“以前我还有他,现在也没有了。”声音细若蚊鸣,透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助和可怜。
无论现在母女关系怎么样,她都是罗霁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她喜不喜欢她,但这种神情,依然让她心软了几分。
“妈。”
纪容希又唤了一声。
罗霁袖一愣,她的女儿从来没有用这种腔调叫过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字正腔圆的一个妈字,击中了身为一个母亲心里的软骨,戳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纪容希的眼眶红了,“我只有你了,没有别人了。如果手术失败,眼晴没有好,还是个瞎子,卡里面的钱你留一笔出来,等他结婚的时候作为贺礼。”
罗霁袖心头紧了紧。
“如果我有幸好了……恐怕……”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啪地一声打在了她的手背上,罗霁袖的视线跟随着那眼泪而移动,又随着她颤颤的声音挪到她的脸上。
“他也不会要我,他的心里只有别人。也罢、也罢。”她顿下,又继续:“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不能嫁给他,以后我们俩就住在伦敦。我也不嫁人了,我去上班,我养你,我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她狠狠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泪,以示决心。
这么一大段话,罗霁袖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