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这个时候他会醒的,只要她一动。但是,可能是太累了吧……昨天晚上给她按了那么久。
刷完牙洗完脸,出去。佣人还在打扫卫生,“小姐。”
“嗯,我下楼去转转。”
“我陪你。”
……
迟御起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左盼不在,只有佣人。
“小姐呢?”
“在楼下散步。”
“你没有陪着?”迟御准备换衣服。
“我去了,小姐让我上来给您做饭,她在湖边,那里有很多人,一会儿我去接……”
迟御没有听完她说话就已经跑了出去,脚步匆匆。
在公园里找了两圈都没有看到人,迟御到门外那里,调取监控。
……
五分钟之后,他从门卫室里出来,回家。还没有进电梯就看到左盼从测边的那栋楼里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男人。
两人没有肢体接触,然而那女人的脸上却有着浅浅淡淡的柔和。她看不见路,她就听着他的声音指导。
就这样走,但指导过后还是碰到了东西,女人一个趔趄,身子就倒了下去,继而被拦腰抱起。
举止亲密。
看嘴型她应该是说了声谢谢,他把她放下来,又朝着楼道走去。
迟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中如有乌云压顶。
深夜。
迟御没有在卧房,在书房里忙碌着,只有左盼一个人。月光如水,轻洒而来,从打开的窗户强势的照进来,落了一地的银灰。
躺椅上女人静静的窝在那里,长裙之下没有摭住的是她光滑白洁的腿,一半在月光里,像是珍珠滚入丝绸上面的滋润光滑。打着赤脚,也不知冷。
上身隐于一片黑暗当中,睁着那猩红的眼晴,‘看着’窗外。对她来说,这个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只有黑暗。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了,两三个小了时之余。
这月色好清凉,还有徐徐的清风从窗外斜过来,夜,漫漫难熬……
她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想起了先前迟御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滚在她的心尖上。
不由得让她想到,这么多年白活了吗?而她,除了有着一张脸,还有什么……一路走一路都在失去,未曾体验过生活给她的欢快,只有痛苦。
这么多年,她最没有压抑自己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那三年,长时间的跟在墨一临的身后,企图用自己的厚脸皮去打动他。
那可能是人生中最主动,活的最自我的时候了,从去美国开始,她便开始了她长达十几年的压抑生活。
可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吧,毕竟之前在左家的时候,她就是处处小心翼翼。已经被妈妈抛弃了,怕再次被抛弃,又怕挨打,然而这么,如履薄冰的生活最后还是被她的父亲和武迎月看上了断头台。
墨一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但过了这一个转折之外,她还是她,从来没有变过。
封闭,麻木,还没心没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男人沉稳的又轻轻的脚步慢慢的踏过来,把她从藤椅上抱起来,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抱到了床上,丝毫不嫌弃的用手握着她的脚掌,非常的凉。
他也上去,然后盖上被子,在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这些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早就已经熟稔。
“想聊天吗?”他问,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颈窝里,一手揽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握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很温馨的样子。
左盼早晨已经把眼睛闭上了,没有出声。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的。
迟御仿佛也习惯了她的安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两个人一同滑进被窝里,“那就好好睡觉。”
又是一阵长长长长的寂静无声……迟御亲亲她的鼻头,“晚安。”
然后便双双睡去。月如银灰,照了半室的光华。
左盼又到了一个难以入睡的阶段,迟御明白。这好几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睡个觉,当然她没有,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