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你给我输的血?

……

夜深了。

孙眉已经入睡,左盼却睡不着。从这个楼在上三层楼就是迟御的病房。

她来过这里多次了,却没有一次上去过。

左盼躺在沙发,病房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五分钟之后起床,出门。夜晚,走道里寂静无声,悠长悠长又没有一个人。

她走路时情不自禁的就把脚步放得很轻,到楼梯口,上去。

不过是三个楼层而已,她走了足足七八分钟的时间。

从来都没有这么犹豫不决过……

终于到了。

和楼下的一样,走道还是安静的。她晃悠到了某个病房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拧开。

然后,背靠向墙壁,低头,闭眼。

她是疯了吧……

“迟御,你干嘛?”

里面猛然传来了声音,原来有别人。左盼一惊,她想着,她幸亏没有进去。

“你怎么还在这儿?”迟御的声音有点沧桑和沙哑。

“迟伯父让我在这里照看你,我不守着你,谁管你?”

迟御从床上坐了起来,头部受了伤,很难受。脸颊消瘦,依然俊美,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渣来,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落魄冷峻。

目光一抬,看向米飒。

“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这儿?”他总是睡睡醒醒,前几天意识都是很模糊的。

“不然你想看到谁?我去帮你找。”米飒微笑。

迟御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米飒也不曾开口。

好几秒后,迟御又问:“我听说我受伤时有人跟我输血,是谁?”

“这个问题你问我做什么?没办法回答你。”她如果她不提左盼的名字。

但是她这种回答,很容易给人一种“我就是当事人”的错觉。

迟御那幽深的目光往她的脸上轻轻一搭,“你给我输的血?”

这个季节的天上,变的比翻书还要快。昨天还在下雪,今天就出了太阳。

冷冷清清。

左盼呆在凌小希的家里,哪里都不想去。有时会去一下医院,不过不是去看迟御,而是去看孙眉。

她恐怕要住很久的院了,严重的不是她的伤口,而是她的心理。

快要成疾。

硫酸对她造成了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伤害,但是有一点是清醒的,因为截了肢,她癌细胞竟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病情得到了缓解。

这种现象是比较少见的,但并不是没有那种例子。以前有一个女孩得了癌症,她痛苦万分,想要自杀,一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却意外的杀死了癌细胞,病竟好了。

这种事情,很罕见,孙眉算是了走了一次运吧。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开口说话,怕是很难好了。

一转眼,一个星期就这样晃了过去。

左盼觉得在她的人生里,还没有过这样浑浑噩噩的时候,不知白天和黑夜,就这样在这里虚度光阴。

正式进入冬天,气候干燥阴冷。

左盼把自己拾掇拾掇,她想着她也该出门了。

她的人生可不是就在这里浪费了,没有那个命。

下楼开车到医院,孙眉说有事情和她商量。

这会儿正是黄昏时节,光线朦胧昏暗,这种景色比夏天的黄昏似乎更要美丽一些,范着断肠人在天涯的离愁与凄美。

尽管是萧条与清冷,配合着光线,天衣无缝。

她在酒店里订了一份汤,给孙眉拿去。

……

病房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她不认识,还有米尔兰。

她一过去,米尔兰就迎了上来。小丫头对着她永远都这么热情,左盼的微笑了下。

左盼把小桌子架好,放在床前,然后盛了一碗汤。

“这位就是左小姐吧?”

有个人开口,左盼转头去看了一眼,一名中年人是不过40岁左右的样子。

“你好。”

米尔兰这时跳过来介绍,“这两位是情人夜总会的副经理和总监,他叫王涞,他叫曲水闫,是眉姐的工作人员。”

左盼抽了纸巾擦自己的手,和他们相继握手。

然后她一边喂孙眉吃饭,一边听米尔兰说话。

无非也就是说孙眉厦门有一家夜总会,她是最大的股东,但是现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于是那些工作交给她左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