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荣到我帐中,说收到密函,越西军中混进了西凉的细作。他来,是为了铲除细作,举兵锁帐也是迫不得已。我担心他另有图谋,便找机会让云七出去找你报信,想让你缓兵待发,等查明裴景荣的目标再作打算。”
“可不等天亮,云七回来告诉我,已经开战了。”
说到这里,云寒叹了口气。他如果当机立断,与裴景荣正面冲突,夭夭也许就能察觉这边有变。
现在后悔什么都已于事无补。
“两军交锋,我才察觉事情不对,可再想行动为时已晚。裴景荣手上有裴西元亲笔诏书,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发兵。纵然我想动,越西那些将领都是裴西元的人,他们也不会服从于我。”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归顺了裴西元?”墨锦凰戾了声音。
“没有!”云寒想都没想,两个字脱口而出。
墨锦凰忽然想到什么,视线移到他的胸口。他胸前伤口异常平整,不是钝器所伤,反而像是被刀锋缓缓划过。
“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越西向南楚求援,我依你的计划,到了越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主动请缨出战。裴西元正为战事发愁,得知我能带战王军来替他解围,自然再惊喜万分。想都没想,当即答应将京城的十万兵马也给我调遣。”
墨锦凰冷静的听着。
裴西元的十万兵马,加上守在越西边境的五六万将士,也就只有十六万人。可就是这十六万人,灭了她整整二十五万精兵!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带着十万守越西兵,到十里天与你汇合,直到开战前那一晚,一切都还是顺利的。”云寒当初也考虑过天纵出兵攻打越西的用意,可西凉皇野心勃勃,众人皆知。加上夭夭一直说天纵是奉命行事,他也就没多想。
若当初他再细心一些,也就能发现夭夭的计划了。
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晚你说要打头阵,我不同意。可说什么你都要坚持,我实在拗不过你,只得答应了。”
如今想起,他还是后悔万分。
当时他再坚定几分,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