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三个人,沉重的脚步声,却仿佛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一般。
他一出现,原本还在低声讨论着的人们,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压力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殿中张开,令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无数生死的大员们,纷纷噤了声音。
就连喘气的声音,都变得极轻极细。
“南楚使臣墨战华,见过越西皇。”拱手一礼,却是腰都没有弯。
高台之上,公公张庆不乐意了,“墨王爷,您虽是南楚使臣,可也是一国臣子,见了皇上,哪有不跪之礼?”
裴西元本意没打算要墨战华跪拜,可听张庆这么说,抱着看戏的心思,也就没开口。
墨战华眸光扫过,不需开口,张公公已是汗流浃背。
这眼神,太吓人了!
墨战华身后,副将战英沉声道:“吾王出使越西,代表的是吾皇,越西既有跪拜之礼,吾等自当客随主便。有请越西皇先来吧。”
越西皇是皇帝,自家王爷代表的是自家皇帝,要跪拜,那就一起跪!
墨锦凰在房中呆至午时,正午时,她借着午膳的时机,到前堂转了一圈,只见云寒与大哥还在花厅推杯换盏。
两人都喝了不少,言辞间,已有几分醉意。
她上前闲话几句家常,便又回云墨轩。
坐在窗前,幽幽目光望向窗外不远处的桂树。明知父王今日到靖州城,云寒却拽着大哥在府上喝酒。
他是算准了今日裴西元没时间来管他,才敢如此吗?
公主遇害,案子没破,尸骨未寒。作为驸马,他不思忧伤,反倒在府中饮酒作乐。便是没有鼓乐助兴,没有舞姬相伴,让皇帝知道了,也免不了要治他一个无视皇家尊严的罪名。
眸中闪过一抹光华,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起身,匆匆回到了前院。
凌玉峰醉倒在桌边,云寒不知去向。
“大哥,大哥——”她上前,用力推了推酩酊大醉的凌玉峰。
凌玉峰的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不行了,贤弟,为兄,为兄实在是,喝不下了,嗝——”
他打了个饱嗝,酒气扑面而来,墨锦凰掩住了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