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如今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病恹恹的没有一丝活力,与从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将门女帅,简直判若两人。尽管难以辨认,她还是用易容术,将自己易成了凌婳的模样。
每次出门都会如此,和儿已经见怪不怪。
进宫的马车上,和儿兴高采烈讲着从茶楼听来的故事。
“奴婢听说,云王爷可厉害了。他率领十万人,就用了两天,打败了西凉与南楚二十五万人呢!”和儿神采飞扬,说得好像亲眼见证了那场战争一样。
“是吗?”她淡淡应着。
若非她率领的南楚军与西凉军血战三日,拼得鱼死网破。他如何能在两日内,以少胜多,大败南楚、西凉二十五万大军?
战王军旗跌落那一幕再次涌入脑海,她眸中染了一片血红。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万箭穿心她都活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扛不住的?
和儿见她面色平淡下来,才放心的继续道:“奴婢还听说,那南楚军主帅是位女子,临死前,她的父兄还赶来救她了。可惜,人没救成,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你说什么?!”墨锦凰如遭雷击。
父王和弟弟,死了?
上前一步,敲响了房门。
“婳儿?”凌楷渊见是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意外:“这么晚跑来找爹爹,可是有事?”温和的语气,俨然是对儿女才有的慈爱。
她微微一笑,福身行礼:“见过爹爹,见过大哥。”
老大凌玉峰忙过来扶起她,“小妹身体不好,在家中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
扶着她进了书房。
她进门,凌楷渊立即吩咐和儿将门关上,以防夜风吹进来冻到她。
感受到来自两人的关怀,墨锦凰心中感到阵阵温暖。如果不是她背负了太多仇恨,能融入这样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中,的确是她的福分。
可惜,她没资格享受。
磕了磕眼皮,掩下心中难过,“屋里太闷了,婳儿想出来走走。方才无意中听到爹爹与大哥说话,爹爹不会怪罪女儿吧?”
“又不是见不得光之事,听到便听到了。”
凌楷渊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悉心嘱咐:“下次出来多穿些衣服,你身子弱,别招了寒气。”
“嗯,多谢爹爹提醒。”她应下来,又问道:“爹爹与大哥要去参加那位云——公主的婚礼?”云寒二字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改成了公主。
凌楷渊却听成了云公主。
大笑着纠正道:“不是云公主,是云寒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