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法隐寺,穆夫人还在听禅。秦五涵站在门口往讲经大堂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男女老少个个一脸虔诚,黑压压一片,座无虚席,上首端坐着一个和尚,须发皆白,眉目慈祥,满含悲悯的声音隐隐传来。咦?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和尚吗?
门口一个小和尚见了他们就问:“女施主可是穆府小姐?”见五涵点头,他又说:“穆夫人刚刚听完一场,没见着穆小姐,又来听崇闫大师讲经了。吩咐小僧,若是穆小姐来了,就让您道禅房休息一下,她等崇闫大师讲完了再去找您。”
“我知道了,谢谢小师傅。”秦五涵带着青萍往禅房走去,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又回头随口问了一句,“敢问小师傅,这位崇闫大师可是刚刚开讲?”
“是的。大师之前有贵客,方才才出来讲经。”
离了小和尚,主仆俩走在清幽寂静、檀香阵阵的回廊里,青萍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今日这法隐寺有些古怪,我们不要乱走了,等了夫人就回去吧。”
秦五涵点点头,“嗯,等娘听完就回去。”
穆夫人常年到法隐寺上香,因而租有两间禅房,以备歇脚或突然下雨留宿而用。到了穆家专用的房间,刚进门,秦五涵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青萍迟钝了半步,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想要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已经挨近了秦五涵的颈项。
“不想死就别出声。”
这阴冷冰寒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略有些气息不稳。秦五涵按下了青萍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青萍只好忍住了,主仆俩被一起逼到了床上坐下。秦五涵转回头一看,果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冷冷地看着她,问道:“穆府小姐?”
秦五涵点点头。
“呵,病秧子。”
三皇子冷笑一声,但是很快脸上露出难以承受的痛苦来,像是笑声牵动了伤处。他喘了一喘,似乎觉得一个病弱的女子根本不需要威胁,便收回了剑,自己也坐到床上来。
他这么一挨近,那血腥味就更浓重了。
秦五涵仔细一看,他玄色衣袍的前襟有一块颜色更深,显出些濡湿的痕迹,显然是受了伤,而从这血腥味的浓郁程度来看,肯定不是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