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江湖人听到这话,一下子都惊了,面面相觑间尽是不可思议。
过了半晌,秦孝仪长长呼了口气,道:“为何不曾在发行天下的春典与秘录看到过他的罪行。”
余西山放下茶杯,笑道:“这个小人物,有必要录入其中吗?杀了也就杀了。”
说着话,他不去理会秦孝仪,将目光转向龙啸云道:“龙庄主,可还记得几年前,有一伙自称玄衣的人伤了,赵大侠与田大侠,到了你的庄子那件事情吗?”
龙啸云呼的一窒,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赵正义看起来也是愣了一下,接着道:“难不成那伙人就是孔连山?”
余西山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时我玄衣初成,衣着简陋,一水的都是玄衣劲装,所以很容易被人冒充。所以,便有很多人开始在那个时候浑水摸鱼,孔连山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来庄子上的倒不是他,而是他串联起来的另外几股强人。”
公孙摩云愣了半晌,道:“赵大哥当年救回田七兄弟时已然受了重伤,以赵大哥的本领,除了玄衣谁还能将他伤成那样?”
余西山还没回答,赵正义便铁青着脸道:“如今想来,当时情形确实蹊跷。赵某当年救出田兄弟时,那些人尾随追杀而来,赵某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玄衣来袭。”
“不错!”田七亦在此时答话,沉声道:“他们亦是靠着人多而攻入才攻入青山堡的,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如今看来,我等都中计了啊。那伙人跟本就不是玄衣!”
赵正义冷然道:“如今看来,当年他们跟本就是打关玄衣的幌子杀人掠财。”
田七大哭:“我那兄弟柯举海死的不值啊,这些年来竟然还想着找玄衣为柯兄弟复仇,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被人骗了这些年,当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田某白生了这双眼睛!”
说到这里,二话不说便要将两根手指戳在眼睛上!
龙啸云连忙拦住他这自残的行为,青着脸道:“田七弟何必如此!当年受骗的又何止你一个人,若你这便行为,便是想要我与赵大哥也自剜双目吗?我等今日便都要做那有眼无珠之人了!”
田七听他这么说,放下自残的两指,悲愤的哭了起来。
而龙啸云此时却已怒发冲寇,当年以为是李知安咄咄逼人,想要吞并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被这些浑水摸鱼的匪类给戏弄了,如今来看自己,当真就是天大的一个傻瓜啊。
而此时,有关玄衣的到访,已然在庄子里传开了。众多门客,武林中人在得到消息后,都匆匆的向前院赶来。
兴云庄大门外,余西山领着七八名玄衣,如松如柏的站在大门照壁前,一动不动。
见龙啸云哈哈大笑的踏着大步走了出来,余西山赶紧拱手道:“在下,玄衣禁军,长鸣指挥使司,班指挥手下办事司将,余西山,见过龙庄主。”
龙啸云还理拱手道:“原来是‘定海狂刀’余将军,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将军勿怪,请庄内叙话。”
余西山自无不可,笑着客气几句,带着属下人等,与龙啸云一起向着庄子里走去。
此时,兴云庄的前厅内赫然已经聚集了大批的江湖人,赵正义,公孙摩云等人亦在其中。
刚刚到达前厅,猛在这么多人,龙啸云也微微一愣的同时,心中业已了然,毕竟玄衣的凶名太盛,此处虽是兴云庄,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龙啸云呵呵笑着,将余西山人等迎进了厅堂。
而余西山却已经很明显的从这些人的目光中感觉到了敌意。却也并不计较,只是心里想着,这位龙庄主,为人还真是四海,什么人都结交。也难怪,只有这样热诚义气的性子才能跟李二公子结为兄弟,大督帅这些年来也是对他照顾有佳。
他这样想着,却听龙啸云说道:“余将军,来来来,在下为你介绍,这位是‘铁面无私’赵正义,赵大侠。这位是‘摩云手’公孙大侠,这位是‘铁胆镇八方’的秦孝仪秦大侠,这位江湖人称‘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定乾坤’的田七田大侠……”
厅堂之内,几十位武林大侠,龙啸云一一向余西山介绍,余西山笑呵呵的与他们拱手礼让。混江湖的人嘛,都是要面子的,这个时候看在龙庄主的份上,给他们点脸面也自无不可。若在平时,这些人还入不得余西山的眼。
相互介绍过后,众人分宾主落坐,茶罢耽盏后,龙啸云明知故问的道:“余将军此次来我这庄子上所为何事?可是知安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在下去办,才请托将军来此?”
听到这话,余西山皱了皱眉头,面色略微有些不悦,这是摆明了用大督帅来压我啊。
他还没来得急说话,便听另一边玄衣小校赵平道:“龙庄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等前来,是为了石明山大盗,‘泼风棒’孔连山而来,此人为朝廷钦犯,还望龙庄主将他交还。”
另一名叫孙桩的小校立刻道:“龙庄主也不必用大督帅的名头来压我们,玄衣办差,从不容情。且不说大督帅如今不在这里,即便大督帅立于当堂,玄衣令出,便不会再有更改。”
听到两名玄衣的话语,龙啸云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就是完全不给面子了啊。
却在这时,“铁胆镇八方”秦孝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你玄衣难道想以势压人不成?纵然玄衣势大,如今更是席卷天下,但想要在这庄子上拿走孔兄弟,且看某家手中兵刃答不答应!”
“对!‘天刀’李知安即便天下无敌,若是想拿走孔兄弟的话,今日我等也要泼他一身血!让他知道知道,这江湖,这武林,总有一些热血汉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由着他任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