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家事

难得她竟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那我现在是什么?”

“你算个屁的官儿,你那是正经得来的官路子吗?”

“好,就算我这官儿不是正经科班出身,我问你,当官儿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权力。”

“表姐,我现在的权力还不够大吗?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想杀谁杀谁,还不够你臭屁的!科考,科考,科考,你脑子里除了科考还有什么?不就是李家几代人没得过状元吗?给你考回来个武状元你还不满足?如今连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你都能想出来,你的怨念到底有多深?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如果是皇帝,你会同意吗?”

李乐火了,不计后果的突突往外冒嘴炮。

林诗音双目含冰,冷冷的瞧着他,站起身来,咬着银牙,直接将他的耳朵纠住:“谁是你表姐,叫嫂嫂!”

“唉,嫂嫂……”

李乐怂的一逼。

“觉得自己有理了是不?跪下!”

“唉……”

然后林诗音拿起藤条便开始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的抽,一边抽一边说道:“还敢冲嫂子发火了是不?连嫂子的话你也敢不听?李知安,你长能耐了啊……”

她用力抽着,啪啪的几下,一根藤条已经被她抽断。紧着,又拿起一根继续抽。

李乐默默的跪着,身上倒是不疼,就是心里憋屈的厉害,紧紧咬着腮帮子,一声不啃。

“你长大了是不是?眼里就没有嫂子了是不是?当了禁军大督都就不把嫂子的话当回事了是不是?还敢发火?还敢顶嘴?打不死你个王八蛋……”

打着打着,林诗音哭了,嘴上就再没有把门的了,歇斯底里的叫着:“老娘就是逼着你辞了这什劳子禁军大督都,你当老娘不知道?一场夺位大战,你差点被那个大宗师给打死!那可是大宗师啊,你知道四儿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有多纠心吗?”

“稽查天下,稽查天下!以前你们在暗地里还好,就算江湖上得罪的人再多,凭着你的手段,你二哥的名声,那些人多少还会有所顾忌。如今被那愣头青的小皇帝一杆子捅了出来,得有多少人恨你!你这是跟整个天下过不去啊!”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皇家老攥住咱们李家不放!?公爹是这样,为了景和皇帝实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落得个什么下场?死了还被一群无耻小人编排!大哥也是这样,好好的翰林不当,非要逞能,落了个残废,堂堂大宗师的修为,竟然活不过而立之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二哥这些年也在为皇家办事,如今怎样?失踪了这么多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今你又是这样,我李家欠他朱家的啊,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让我们李家顶在前头,凭什么啊!”

“天下少了你李知安一个人就不转了?爱谁谁!什么稽查天下,见了鬼的禁军大督都,尽把你当了出头的蒜苗子,就算上辈子欠他朱家的,三代人早该还完了。皇帝了不起啊,拿着一个屁事不顶的长公主把你栓住,你就一辈子卖给他朱家了?去他妈的!”

歇斯底里的谩骂与哭叫回荡在厅堂之内。

李乐这些日子便是在为这种种事情而忙碌,有关赵婉如与赵文博逃到他家的事情,绝公子也是知道的,赵婉如手里那份有关于次相赵继善的“自白书”,以及一些刘明远案的种种实录,李知安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份量?

同时李乐也明白了赵继善的打算,他便是想用这东西来保全他赵家最后的一条根。

由着赵婉如与李知安以及东方卓三人“不清不楚”的私交,再加上刘圣人案子的种种事情,尽量的保住赵家唯一的血脉,赵文博。

当时李乐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只是感叹了一句:“这老家伙的心机还真深的可以。”

然后让人将赵婉如从候府叫过来,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李乐道:“赵家男丁是不可能活下去的,虽然我与文博也见过几面,但这事我很难办的。倒是你,不必进入教坊司,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你好好生活吧。这也算是我李知安对故人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赵婉如咬着牙,流着泪,不肯松口的道:“文博是我赵家最后的血脉……”

“但皇命难为。”

“我跟你是朋友啊。”

“可我没办法。”

“你弄过我的!”

“……只是手指。”

“我陪你睡好不好?”

“就算你跟我睡了,我也没法子。”

“那让我替文博去死,可不可以?”

李乐沉默半晌,那一句“不可以”怎么都说不出口。过了许久之后,才叹息道:“你死与不死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就算你死了,赵文博还得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在国……”

“一切都在当今至尊?”

“不是至尊,是国法!”

“要都在国法,那怎么有那么多参与夺位的人被免死?李知安,你可是弄过我的,就算是用手指,你也弄过!大不了,我陪你们睡,一个一个的睡,几百人,几千人,我不在乎,我跟玄衣所有的男人睡……”

李乐怒道:“赵婉如!你不是妓女!”

赵婉如哭着,抹着泪水道:“我还不如妓女呢,娼妓都是收钱的。这些年来我被多少男人弄过,你李知安的手指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你就把我当成不收钱的娼妓,我陪你玄衣所有男人睡,女人也可以。只要能换来文博活命,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女人疯了。

李乐苦恼的说了一句:“我尽量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