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大典(2)孙氏昆仲

叶重楼笑道:“于兄,我等又不是小人,贪慕你铁苍军的铁血兵卒。不管先帝有何谋算,一切都要以当今至尊的意思来办才行。”

“当年你以关奇龙与你小妾私通这件事情进行自污,已经伤了很多军士的心。”祖归尘言道:“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亲兵,你更是亲自教导,他视你为师为父……老于,你的手段太下作了。”

于节臣叹了口气,落寞的道:“如叶兄所说,谁让某家是刘圣人门徒呢?”

这话说完,于节臣摇了摇头,打马前行,向着皇宫而去,迎接自己未知的命运。

另外四人对视一眼,彼此间默默点头,接着“驾!”的一声,驾马突行。

……

国公府。

韩松年迎着朝阳,用力的舒展着腰身。这一夜,他睡的很好。

喃喃的说了一句:“应该是败了吧?可惜了,可是常胜这一个宗师死士了……”

走出前庭时,正好与韩老五撞了个对面,笑了一下,言道:“老五看起来精神不爽啊,可是与二公主恩爱过甚?”

韩老五忍着身上的痛楚,向着他摆了摆手道:“不劳你费心,当今至尊得位,你应该很失落吧?”

韩松年洒笑道:“有什么失落的,左右不过是在还董家的人情罢了。昨天晚上我睡的很安稳,还做了一个春梦,梦见跟二公主……你懂的。哈哈哈哈。”

接着便是一阵狂笑。

韩老五冷哼一声,道:“昨夜我与永和同床时还叫着娇娘的名字呢,你一个春梦算什么么?”

“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虽然是我的夫人,但老五你的口味可真是重了些。”韩老二无所谓的说道:“虽说是陇西大族的女人,但若老五你不嫌弃,咱们兄弟换换?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是这个道理,你觉得呢?”

他说的无所谓,韩老五却满目喷火,哼了一声,道:“韩老二,大典结束之后你还是赶紧逃命吧,李知安不会放过你的。”

“笑话,玄衣就算势大也不能不叫而诛。”韩松年摊了摊手,无所谓的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在京里多留些日子,顺便啊,也帮你这败家子掌掌家业。”

韩老五哼的一声冷笑,便再不去理他。迈上了马车。

韩松年耸耸肩,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朝阳升起之时,京中各方勋贵,官员以及武将们已经全部都集中在了紫禁城之内,等待着大典的开始,相互间随意聊着天。阁臣们则开始商讨有关新武年的执政方略,几位枢密也就于边关防务等事情彼此讨论着。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没有人对于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发表看法,不管是参于其中的勋贵人家,还是作壁上观的各方衙门都选择了沉默,好像那场大战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其中有十几家勋贵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很难看,因为他们明确的知道,新武胜了,未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谋逆大罪,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并不觉得新武皇帝会仁慈以待,轻轻放过。

重远侯府,花庭之内。

孙伯纶满面红光,哈哈哈的大笑着给坐在他对面的孙天机倒了杯酒:“老夫原以为就是小红那丫头动了心思,没想到原来老二你也是这般想法。不错,不错,推之公家的三小子是个良配。”

孙天机抽了口烟,接着将酒杯拿起:“这其中的事情说不明白的,左右还是由小儿女们自己做主吧。若是事情真的能成,凭着你家的门眉也不算辱没了他李家。昨夜的事情,估计小红那丫头要泛酸性子了。等她回来,你帮着多劝劝也就是了。”

孙伯纶喝了口酒,笑道:“这个老夫自然知晓,李家二夫人也算是知书达理,想来小红过门之后必定不会为难她的。而且她也说了,她只认小红是李家的三夫人,这事好办的很,倒是不劳你操心了。若不然,以后便让小红彻底脱离江湖武林,安安分分的当个大家闺秀如何?侯府的千金,怎么说也比江湖上的浪荡女侠强,你说是不是?”

孙天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样的俗人眼光就是浅薄,老夫心里的谋算你知道个屁。”

“哼!左右不过就是侠义道的那一套东西。”孙伯纶将杯子甩下,脸色一下子变了:“侠义道能当饭吃?穷的只能当个下贱的说书人,你是个屁的大宗师!”

“总好过你营营苟且,混了一辈子官场,茅坑里的烂石头一样的东西也敢说老夫?被林惟中逼的像狗一样活着,连京城都不敢出,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

孙天机直接回了一句。

“顶顶看不惯你这号人,老夫怕他林惟中?不出京是因为老夫不想出去,老夫在谋大事!你这号江湖浪荡子知道个屁!”

“权谋,权谋,以权谋私,你一辈子也就这点嗜好了,老夫羞与你为舞!”

“没有权谋,哪来的孙家一门望族?凭你个败家子?当真笑话!”

兄弟两个吵上了,年轻的时候他们就在吵,年老了依旧在吵,谁也不让谁。

“行了行了,快别说废话了,你就是个没底线的人。像个老王八一样,龟缩在壳子里,老夫要是你的话,直接就去把林惟中掐死了。没种的东西,李推之都比你强。”

“李推之死了,老夫还活着!”

“刘明远那一家的事情,你也是落井下石者,小心将来清算!”

“除了李推之,这满朝上下谁没有落井下石?老夫怕个屁!”

“今日登基大典,你堂堂侯爵不去?”

“老夫一个闲散侯爷,多老夫一个不多,少老夫一个不少,去了干嘛?再说了,你管得着吗?”

“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难受死了。”

“这是你小子要喝酒的,老夫才会置办,哪来那么多的臭毛病!爱喝不喝,不喝滚蛋!”

“眼不见心不烦,跟你老小子喝酒是这世是最难受的事情,真忍不住想打你一把掌!走啦,快恶心死老夫了。”

兄弟二人彻底吵掰,孙天机踏音离开,走的时候还顺便在菜碟里吐了口口水,以此来恶心孙伯纶。

孙伯纶气的满脸铁青,手指颤抖着指着已然不见踪影的孙天机,半晌无语。

过了片刻,失笑一声,却也不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