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拼杀之下,上官飞逃出生天,而与他一起进犯马帮者,生还者只余七六百人,余者或是被杀,或是被擒。
自丐帮与马帮两场战役失利之后,金钱帮北进之步伐戛然而止。马帮解散,重归万马堂,丐帮蛰伏,庇护于玄衣。自此之后,一南一北,再无八帮存立,只有金钱与玄衣对峙,武林当中,一时大哗。
然而,自始至终,从上官惊虹出关伊始,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即便如此,他也似一个让人感到可怖的魔王一般,笼罩着整个江湖。一时间,江湖各大门派人人自危。
华山派,全真派,武当派以及崆峒派相互结盟,防备玄衣吞噬。
而昆仑派,点苍派,峨嵋派则选择与金钱结盟,以保自家不失。
景和二十五年二月初。
所有人期盼以久的上官惊虹,终于出手了。
姑苏城内,霹雳堂总坛。
上官惊虹一拳打碎了《兵器谱》排名第六位,“霹雳神拳”杜正谋的脑袋之后,甩了甩手上的血浆,道了声:“无趣。”
便将杜正谋的尸体,像破麻袋一般的丢在了地主。
有金钱帮众将一封有关少帮主奇袭马帮,惨遭神刀万马玄衣会,三家伏击的书信递了过来。
上官惊虹伸手接过,淡淡一笑,随口吩咐道:“听说霹雳堂杜家还有个小子叫什么?”
帮众回答:“杜清源。”
上官惊虹嗯了一声,道:“他逃了吗?无关紧要,斩草除根的便是。”
帮众答:“是,尊帮主吩咐。”
接着领命下去。
上官惊虹这才将书信打开,瞧着里面的内容,不易可查的笑了一下,说了声:“有意思。”
便在这时,又有帮众过来,将一封书信递上前。
上官惊虹问道:“谁的?”
帮众答:“四姓岳家。”
上官惊虹闻言轻笑,接信在手,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与先前的那封信一样,都是有关玄衣会的。便喃喃道:“绝公子,很有意思。”
{}无弹窗即便是与玄衣结盟,也只是暂时而为,盟约一事,又并非不可废除。只是杜清源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既然将这些秘事说出,那便证明,在父亲有生之年,就算被金钱帮灭门,也不可能再有妥协。
瞧着沉默不语的儿子,杜正谋呵呵一笑,道:“所以说,与玄衣会结盟之事,就此打消,皇家的人没一个是可信的。说句提外话,清源,别以为绝公子如今蹦的欢实就可以倚重,等太子继位之后,他李知安的命运可想而知,到时候,还有玄衣吗?卸磨杀驴的手段为父见多了。”
“金钱虽与霹雳堂为死敌,此一战必不可免,为父自认不是上官的对手,但他不会如皇家那般赶尽杀绝,到时候为我杜家存留一丝香火,也是江湖规矩。你若有心与绝公子私交,为父不拦着,但切莫混进朝廷。”
“这也是为父缘何在赵家子开出那样优厚的条件之下,亦不与他安乐王府结盟的原因。赵家人与朱家人,都是一丘之貉,不可信。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金钱即便能灭得了我霹雳堂,有清源你在,为父相信,霹雳堂依旧可以再立于世。我说这些,你懂了吗?”
杜清源木纳的点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明白了。只是孩儿此时还有一事不明,希望父亲大人解惑。”
杜正谋呵呵笑道:“何事?说来听听。”
杜清源道:“孩儿不明白的是,父亲大人今日说这些的话的感觉,似乎再无以往之……”
杜正谋打断,呵呵笑道:“再无以往之刚愎自用,独霸专行?”
杜清源低头道:“父亲大人恕罪,以往提以上官与金钱时,您总是……”
说到这里,杜清源有些语塞。
杜正谋替他说道:“不屑一顾,狂妄自大?以为上官不过如此?是不是这样。”
杜清源纳纳无语。
杜正谋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叹息,仿佛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全身尽是疲惫,再也无往日那豪迈大气的样子,缓缓说道:“三日前,西门柔来找过为父。”
杜清源大惊,道:“西门柔?《兵器谱》排名第七的西门柔?他与父亲决斗了?”
杜正谋摇摇头,道:“有,也没有。为父与他都没出招。只是以气势相较,他被为父的杀伐之气所惊退。但为父知道,若真动起手来,不是他的对手。唉,西门柔已然如此恐怖,将西门柔一戟击退的吕温侯又是何等风姿?而那从来不将吕奉先放在眼里,只为追求剑道极致的郭嵩阳,又是怎生模样?”
“由此推及,上官之能为父不敢想像。今日之事,为父只说一次,你要记在心里。若在以后,霹雳堂覆灭,你应将这些话劳劳记住,等到来日,霹雳堂与金钱帮决战之时,你当带着几个可信的门徒离开,去往太湖中山岛,十字寨,那里有为父为你留下的一些班底,至于你的两个哥哥,他们将随为父一起战死,听明白了吗?”
杜清源紧咬牙关,沉沉点头。
尽管有许多不甘,但做为一个理智的人,他知道,这是他以及霹雳堂最佳的选择……
……
但是让杜清源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百多年将近两百年历史的霹雳堂,覆灭的竟然如此之快。
一年之后的仲夏时节。
景和二十四年六月中旬,金钱帮帮主“龙凤双环”上官惊虹从闭关的草屋里走了出来,踏足在草屋前的青草地时,他深深呼吸着这久违的新鲜空气,放眼瞧向翱翔于九天的雄鹰,展开双臂,似要将这伟岸天地都揽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