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两个互相受到伤害的人，彼此舔舐着伤口，给对方温暖。

经年之后，乔峥到死的那一刻，也清楚地记得这一幕。

他的清欢，在他最艰难的时刻，选择了相信他。

这世上，除了母亲，大抵只有清欢，会无条件的信任他了吧。

……

妞妞拥抱了乔峥很久，才放开了他，抬起纤细的手，擦拭去他眼角的泪水说：“傻瓜，哭什么呢？你可是男子汉，没听过一句话吗？男儿有泪不轻弹。”

乔峥有些害羞的说，“可这话，还有下一句呢，只是未到伤心时。清欢，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抛弃我，再也不要我了。”

“笨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而且，我有什么资格……”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峥霸道的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说，“不许说！你在我眼里，无论何时，都是纯洁无瑕的，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你看轻自己。”

妞妞红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轻轻地拉下他的手说：“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乔峥，不要因为此事，心里留下任何阴影。错的不是你，而是罪魁祸首，懂吗？”

乔峥沉甸甸的心，像是被搬去了几块大石头，轻松了很多。

伸手，再次将清欢搂到自己的怀里，低喃道：“清欢，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此生，如果我不能跟你白头偕老，我也绝对不会娶别的女人。”

他爱她。

像爱自己的生命那样，至死不渝。

妞妞扣住了他的腰，说：“乔峥，我也只嫁给你。若是我嫁给了别人，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乔峥低头，用唇瓣堵住了她樱唇。

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时，他深情而缱绻的说：“不许说胡话，不许诅咒自己。清欢，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他要她永远幸福开心，不要遭遇任何的不幸。

妞妞脸颊上浮起两朵小红晕，依偎在他的胸膛口，默默无言。

窗外，雪落无声。

菁菁踩在小椅子上，看着相拥的两人，抿着嘴偷笑。

哼哼……

清欢姐姐有喜欢的人了，背着爸爸妈妈谈恋爱呢。

她要清欢姐姐陪着她玩，不然就跟爸爸妈妈告密咯～

警卫拉着乔峥往外走，妞妞扒住了他，问：“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啊……”

乔峥愣愣的看着她，想起来了雪薇的话。

难道她真的没有告诉清欢？

可话说出来，覆水难收，自己该怎么跟清欢解释清楚这件事？

眼看着乔峥要被抓出去，妞妞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声，“你们停下！我有话要问他！”

警卫都被喝住了，停在了原地。

妞妞抓着乔峥的胳膊，让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句的问：“乔峥，你跟我说，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光，可倔强的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乔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妞妞等了好久，咬着牙说：“乔峥，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跟我说实话吧。我保证，不会生你的气。”

“我……”乔峥最终下定了决心，跟她坦白道：“对不起，清欢。昨天，宴会上，有个侍者来找我，说是你在客房里等着我。结果，我到了里面……”

“停，你们先出去。”

妞妞打断了他的话，对其他人命令。

“清欢小姐。”

佣人想开口说话，妞妞一记冷眼撇过去，“你不听我的话，是想被赶出慕家吗？”

余下的话，佣人咽了回去。

妞妞又道，“你们出去吧，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我只是想跟乔峥说说话罢了。”

她的神色看起来冷静的可怕，佣人和警卫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乖乖的退出了房间。

菁菁仰着头，望着妞妞问：“阿姐，你真的没事吗？”

“嗯，姐姐没事。你跟他们先出去，等会阿姐跟你一起玩，好不好？”妞妞挤出了一丝笑容，哄着菁菁道。

菁菁点头，“嗯，好啊。阿姐，我等着你哦～”

“去吧。”

妞妞目送她走出去，而后关上了门，回头看着乔峥说：“你继续吧。”

乔峥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但妞妞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