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呼吸越发的困难。
温如意的眼泪顿时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涌出,她哭着抓着唐安的手,“唐安,你立刻带他出去!去找唐南杨!”
唐安把唐南适立刻背起来。
准备抬步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温如意。
温如意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说:“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话还没说完,她腿一软,跌坐回了地上。
唐安眉头一拧。
他知道,温如意根本不能自己走,不然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让他背那么久。
但……
他同时也明白,唐南适跟温如意,他只能救一个人。
因为,一来谢尔家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山,二来唐南适的情况也不允许再耗下去,三来温如意的毒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他一个人,无法顾全两个人。
只能以最快的的速度,带一个人出去。
而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选择。
他会毫无条件的带唐南适出去。
温如意跌倒一次,已经没了力气。
她抬眸望着唐安,以及他背上毫无反应的唐南适,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唐安,你不是一向都讨厌我吗?现在丢下我,没什么可犹豫的,我也想让你救唐南适。等他醒来,记住告诉他,不要有任何负罪感,也不要责怪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
温如意清清楚楚的把话说完。
唐安缓缓地低下头,说:“对不住了,温小姐。”
温如意笑了笑说,“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反倒要谢谢你。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唐安默不作声的背着唐南适,抬步大步的向前走。
然而就在他走到洞口的拐角处。
几道身影忽然闪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人眼神阴鸷的盯着唐安,道:“想走?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唐安看到眼前拦住的那些人,神色微变,立刻抓紧了唐南适向前跑。
谢尔家见状,没有任何的紧张。
他挥挥手,示意手底下那些人围上去。
那些人立刻去抓唐南适和唐安。
谢尔家盯着不远处,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温如意,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抬步向着她走了过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
每一步,谢尔家都走的很用力,像是要把地面踩烂般。
直到走到温如意的跟前,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如意,刚才说的那番话挺感人的,为了他,你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你是不是喜欢他?”
温如意早在谢尔家出现的那一刻,心里就掀起了万张波澜。
她讨厌谢尔家,但此刻为了唐南适,她不得不向他妥协。
“谢尔家,你不就是想抓我回去吗?不要连累别的人,我跟着你回去,绝不会再跑。”
谢尔家听到她这句话,冷笑道:“让我放了他?如意,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了,凡是想带走你的人,我都会把他们了!”
{}无弹窗唐南适在她把话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叹息般说:“南枫已经把实情告诉我,你不用再骗我了。你不要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
顿了下,他又道:“还有……容子澈也在班戈,他在等着接你回去。”
温如意听到这个名字,心狠狠地颤动了下。
子澈来了,他难道不管容家了吗?
想到那天,自己走后,他的反应。温如意抱着双膝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她想见容子澈。
很想……
很想……
可她真的能见到他吗?
她怕自己,在见到他之前,就死在了谢尔家的手里,亦或者,死在了毒瘾发作的时候。
温如意没有任何信心,相信自己会熬更久。
绝望和痛苦如藤蔓般在心里疯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寒风呼啸而过,两人都恢复了安静。
……
在小洞里休息了大概一个小时,唐安神色紧张的跑过来,说:“我听到有人来了,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那我们走吧。”
唐南适支撑着地面,想要起来。
但在起身的刹那,眼前晃动下,差点跌坐回去。
贴着冰冷的墙壁,急促的喘息了两下,他再度强撑着站了起来。
唐安把温如意背起来,看向唐南适。
唐南适点了点头,示意他走在前面。
三人朝着刚才找到的那个出口跑。
眼看着洞口就在前面,山洞里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山体猛烈的晃动,洞顶细碎的石头砸落下来。
三人在狭窄的洞口,跌跌撞撞。
唐南适伸手抓住了洞里,突出来的一块石头,沉喝:“不好,有人在炸山!可能会引起大面积的雪崩,我们撤回去!”
他话音未落,洞口外面就响起了轰鸣声,那声音像是有千军万马纷沓而来。
与此同时,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大量的雪涌了进来。
唐安看着那些雪,神色一紧。
雪崩时,会引发连锁的反应,最后雪越积压越多,所带的冲击能轻而易举的推翻坚固的大厦,更何况是他们三个人?
没有思考的时间,唐安立刻背着温如意,拼命的朝着洞里跑。
唐南适紧跟在唐安的后面,护着温如意。
涌进来的雪,如同发洪水时的流水般,不停地涌进洞里。
外面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山体晃动得幅度,让人感觉像是在筛子里的黄豆。
可即使这样,也没一个人敢停下来。
他们在幽暗的洞里,像没头的苍蝇,疯狂的奔跑着。偶尔碰到别人人,也没时间停下脚步辨别他们是谢尔家的人。匆匆的相遇后,又匆匆的分开。
几分钟的时间,对于他们这些人,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等雪崩引发的动静,终于停下来。
三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淋,汗水混合着洞顶落下来的灰尘,使得他们三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唐安额头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中,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他却丝毫不在乎,拿衣服随便擦了血迹,便把温如意放下来,去检查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