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只提了老爷子。
容子听到母亲的话,胸口窒闷的无法呼吸,爷爷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爷爷。
静默了许久……
容子澈别过脸说:“妈,该说的话,我当初离开家里的时候,都说清楚了。你别再逼我,我不会回容家的……”
“子澈,你爷爷前几天忽然晕倒了,医院诊断,他得了脑萎缩,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他不想让你担心,清醒的时候,再三叮嘱我跟你爸,不要把他的病情告诉你。可是,子澈,我做不到。你想想,从小到大,你爷爷是不是最疼你的?为了你,他倾尽了心血……哪怕现在在昏迷的时候,他依旧叫着你的名字。你真的忍心,让你爷爷在遗憾中去了吗?”
容母泪光闪烁。
容子澈死死地攥着拳头,脑子嗡嗡的一阵阵的响,他想开口说话,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喉咙里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涌到口腔里,难受到了极点。容子澈的眼神由最先的冷漠转为悲戚,“妈,等我结了婚,我会去看爷爷。我不会抛下如意的,我答应了她,无论再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下她,今天我一定会娶她为妻。”
“子澈……”
容母开口要说,但在她说话之前,容子澈直直的望着她,双眼的眼角瞪得几乎裂开。
“妈,我求你,我只想跟她在一起,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只是想跟如意在一起。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阻挠他们?
容子澈浑身的肌肉紧绷,神经拉紧到了极点,整个人像是站在一根悬挂在深渊上的钢丝上。
只要稍微一推。
他就会坠入望不到地的深渊。
容母怔怔的盯着情凄凉的容子澈,心里好不容易狠下的心,瞬间轰然倒塌。
他是她的儿子,最不愿意为难他的人,除了老爷子,就是她。
可现在,不逼着子澈回家。
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顾家那边在等着婚礼取消的消息,而现在距离十二点钟,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
{}无弹窗举行结婚仪式的时间越来越近……
容子澈紧张心脏激狂的要跳出胸腔,手脚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次次的确定,自己的妆容是不是完好。
一点点的检查完毕,看着镜子里完美无缺的自己。
容子澈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抬眸望向墙上挂着的古老的石英钟,那时钟磨磨蹭蹭许久,才嘀嗒一下,让人有种已经坏掉的错觉。
容子澈恨不得立刻拨动时针,让时间立刻走到中午十二点。
那样就能早点举行仪式,让所有人知道,如意是他容子澈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容太太。
想到温如意,他的眼神变得很暖。
暖的像是冬日里融化冰雪的阳光。
而专注的他,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静静的注视着他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出声……
“子澈。”
安静的房间里乍响起轻柔的女人的声音,容子澈脸上的笑容一滞,疑惑的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侧面。
在看到不远处的人的时候,容子澈愣了几秒,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迈开步子,快步走到那人跟前,开心的握住她的胳膊。
“妈,你来参加我跟如意的婚礼吗?我以为,你跟我爸不会来了……我爸呢?”
他看向容母的身后,没见到自己父亲的身影,想到之前父亲再三拒绝来参加婚礼,眼里闪过失落。
但失落只是一时的,他很快振作起来说:“我爸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还有……爷爷他也不来,是吗?没关系,只要妈你来参加我跟如意的婚礼就够了。如意如果知道你来了,她一定会跟我一样高兴!我带你去见你的儿媳妇!”
容子澈拉着容母,要带她去见温如意。
但他走了两步,察觉到了异样,因为母亲站在原地没动。
容子澈脚下一顿,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见她没有半分喜悦的神情,顿时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容母想让自己露出一个笑脸,可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她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自己来这里,不是祝福儿子跟温如意的婚礼,而是劝子澈回家的,老爷子昨天晚上病情突然恶化,不停地叫着子澈的名字,她在一旁听的难过,想了一整晚,依然没有下定决心,要来找子澈。
最终让她下定决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