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邦看得到封行朗匈膛起伏在加剧。他一下子便揽过了他的肩膀,并拍了拍。
“朗,想喝点儿什么?刚弄了几瓶好酒,你小子还真的口福。”
严邦只是想让封行朗放松一些。
可封行朗并不领情。
他加速上前几步,不急不缓的推开了那扇门。
封行朗一眼便看到了二者之中的河屯。
河屯,本名邢穆,大概五十多岁。
一个很男人的男人!
一身烟灰色的休闲服,有着毁天灭地般的强势气场。
五官刚毅而硬朗,尤其是那眼神,沉淀着岁月蹉跎后的深邃。
那是经历过时间磨砺的人才会有的沉稳感。
正如丛刚所描述的那样:这个河屯四肢发达得很,身型健硕得像头壮牛。
那斯瓦辛格般的体魄,以慵懒的姿态半拥在沙发中。
可那眸中的敏锐,却又能让他健硕的身型在瞬间伺机而动。
以为会是自己在唐人街的某个旧敌,但封行朗却完全不认识这条毒鱼。
相比较于河屯那岁月沉淀后的稳健从容,封行朗就显得年少气盛了很多。
因为他俊脸上的肌肉在跳动。因为积聚了太多的仇恨和愤怒。
河屯也在看封行朗。微眯着眼眸,不动声色的清冷。
或许,他早见过封家两兄弟。如此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弟,封行朗。”
严邦跟身过来,站在封行朗的身侧。
他想反馈给河屯的信号就是:他是我的人,还希望你能看在我严邦的薄面上不要动狠!
“这位是鼎鼎大名的河屯先生,叱诧整个南美洲。”
在整个说话的过程中,严邦一直靠近着封行朗。
河屯盯看封行朗的目光很诡异,不似仇恨,却胜似仇恨。
{}无弹窗封行朗走出封家时,叶时年也刚好带着人赶了过来。
“照顾好他们!”
封行朗淡清清着口吻。似乎很平静。
【如果你真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哥的!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这个傻白甜呢,该柔弱的时候,她偏偏能坚韧得像块顽石!
不知为何,封行朗觉得自己今晚走出封家时,心里十分的平静。
平静到这不是一场赴死之旅,而是一趟再普通不过的短程之行。
家里有等着他的妻子,又牵绊他的大哥。
于是,封行朗又笑了。笑容从心底发出,慢慢的在一张俊脸上扩充开来。
等那玄黑色的法拉利冲出封家院落时,丛刚的电话也接通了。
“丛刚,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能从御龙城走来,你就带上蓝悠悠赴宴!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看着办!”
微顿,封行朗缓缓的提息,“别当着我哥的面儿掳走那女人!”
“嗯。”
丛刚只是低沉的哼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封行朗默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比他还像主子?
说实在的,封行朗并不是太喜欢丛刚这冷凉的性格。总是一副主仆之交淡如水的不食人间烟火状态。
相比较之下,封行朗还是更喜欢叶时年一些:油腔滑调,把他这个主子的地位衬托得很鲜明!
但是,但凡有什么棘手,或是重中之重的事,封行朗首先想到的,只会是丛刚。
冷傲归冷傲,对他这个主子的忠诚还是绝对的!
封行朗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那骨节分明的指间,都泛了白。
奇怪的是,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封行朗脑子里所牵绊的,并不是大哥封立昕,而是那个叫林雪落的女人。
似乎又想起女人那柔弱的,却又坚毅无比的话:‘我有汤喝,就绝不会让你哥喝水!你能伺候他如厕,我也能!’
或许坚强的,不一定要是那健壮的体魄,还是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那傻劲儿的善良打动了封行朗,封行朗这一路都含着轻浅的笑意。
玄黑色的法拉利,拉起阵阵的劲风,将深秋的落叶卷起,轻舞飞扬。
稳稳的停在了御龙城的停车场,封行朗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后才钻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