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文凤却没想到自己一时逞强害王鲸丢了性命,这二日与王鲸朝夕相处,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情感,加之受了潇潇之托要保王鲸,可现在王鲸却死了!
端木文凤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无法言表的悲伤。
孙明却没工夫看着一对小男女生离死别,双拳之上运气真力正要暴起,却见端木文凤从怀中掏出一块黄铜令牌,厉声喝道:“国师令在此,谁敢造次!”
孙明细眼一瞧,那黄铜令牌金光闪闪当真不假,而且大武国内恐怕也没人敢冒国师教之名。
国师教乃是大武最大的势力,教内高手无数,教宗便正是端木文龙这个大武第一高手。
就连皇帝在一定程度上也要仰仗国师教的势力,对端木文龙礼让三分,所以国师教的威名,大武自是无人不晓。
见国师令便如国师亲临,那么这少女的身份……
孙明立即想到了端木文凤,瞪了侄儿孙长兴一眼,噗通跪在地上恭敬道:“榆次城边城守卫统领孙明拜见国师!”
周围百姓一见守卫统领叫出了国师之名,也纷纷下跪喊道:“拜见国师!”
孙长兴更是惊得面色连变,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大叫:“国师饶命啊!”
自王鲸被刺客突袭之后,端木文凤便已无心追究孙明与孙长兴,只将王鲸抱在怀中,慢慢走到枣红骏马前将王鲸放了上去,自己也翻身上马,然后淡淡道:“孙明,你守卫边城多年,劳苦功高,我自是不会追究,只是以后别再欺辱百姓,叫他们好好生计!”
孙明诚惶诚恐道:“下官遵命,谢国师恕罪!”
端木文凤又看看孙长兴道:“若是让我知道你以后还敢在这儿欺辱百姓,收保护费,定斩不饶!”
孙长兴连忙拜倒在地:“小人遵命!”
“驾!”
端木文凤不再多说,打马而去。
看着踏尘远去的枣红骏马,孙明才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又恶狠狠的瞪了孙长兴一眼。
孙长兴立即低头,不敢看孙明发威。
“回去再收拾你!”
孙明带着几名士兵走了,孙长兴唯唯诺诺的在后边跟着,一众百姓纷纷叫好,少了这个恶霸,以后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枣红马向着云浮山一路狂奔,端木文凤在马上心急如焚,她此刻只想尽快到达云浮山找到丹仙谷公羊。
都说那谷公羊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愿是真的!
王鲸,你一定要坚持住!
而王鲸此刻虽然气息全无,但却仍保留着一丝生机。
这多亏了他的玄铁之骨上的黄晶颗粒,而且他的小腿与双臂都已完全黄晶化,其肉体的强横程度自然不是普通武师可比,虽然刺客那一击碎掉了他大部分骨骼,但他的小腿与双臂却安然无恙,黄晶颗粒也在一丝丝的粘合已经碎掉的玄铁之骨。
那名半步武王自然也想不到王鲸的此种情况,他自信在他的一击之下,王鲸必然已经死透,就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所以才安然退走,去给茅元龙报喜讯了。
快马奔行一日,已然到了云浮山脚下。
端木文凤抬头上望,眼前山脉连绵,云雾缭绕不见真容,其间隐有绿意点缀,偶尔传来几声鹤鸣兽吼,主峰旁肃斜杀,千尺白瀑飞泻而下,如九天银河。
一轮红日耀于山顶,百丈彩虹横跨,云层绵密,灿若锦绣,整个云浮山便如一幅绝世山水,似圣人描笔勾勒,写意如仙,叫人心旷神怡。
一个老农抗着锄头唱着小调,从山中走下。
端木文凤在马上询问:“老人家,请问丹仙谷公羊在山中何处?”
老人家穿着一双裹着泥土的布鞋,脚趾外漏,裤腿挽到半截,老脸黑黝发亮,皱纹纵横,摸了摸白胡子笑道:“姑娘,你是找他救人?”
端木文凤道:“我朋友危在旦夕,但愿能尽快找到丹仙救他!”
老农摆摆手笑道:“姑娘,你还是别去了,那老家伙古怪的很,咱们村子就在山脚下,多少人上山求过他,他一个没救,人该咋死咋死!”
端木文凤自是知道谷公羊的怪僻,但现在她除了这一条路并没别的选择,便道:“老人家,您只需告诉我丹仙身在何处便好!”
老农见这姑娘执拗,便遥遥一指道:“那老家伙就在飞瀑之下,不过他可不好见!”
老农话刚说完,端木文凤便道了声谢谢,策马疾奔而去。
山路蜿蜒,越往上越是崎岖,端木文凤只得弃了骏马,将王鲸背在身上前行。
武者早已脱胎换骨,所以王鲸那点重量对端木文凤来说算不得什么,端木文凤也不敢耽搁,一直使用身法向飞瀑脚下行去。
没过多久,飞瀑已渐渐变得雄伟,水声滔滔,水雾飞溅,四周变得极为湿润。
端木文凤眼看着飞瀑越来越近,却见去路被一片绿林挡住。
绿林甚密,看不穿后方是什么。
端木文凤正要进密林,却忽觉有异,便停下来驻足观看,发觉这密林之中竟蕴含着绵绵真力,不禁暗道:“这密林竟是种奇门阵法,想是那谷公羊怕外人打扰,故设此阵。”
阵法与结界道理大致相同,有一定的破解方法,破结界讲究八卦方位顺序,而破阵法讲究奇门阵眼。
端木文凤自幼便修习阵法,对于眼前密林形成的阵法细瞧一翻,便看出些门道。
“这是九龙摆尾阵,阵眼便有九处,需按顺序经过各个阵眼才能出阵。这阵法变化有九九八十一种,只有设阵之人才知阵眼顺序,外人若想通过此阵,十分不易!”
现在的王鲸危在旦夕,端木文凤不敢耽误时间,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正要带着王鲸入阵,却听密林之后传出一声飘渺之音:“回去吧,你的人我不会救,这阵法你也破不了,莫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