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好了,别难过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宫邪出言安慰。
虽然装作不爽的样子,宫小白心里其实并不是太介意大家知道这件事。
她就想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
抱着胳膊央求了宫邪许久,他才允许她看二十分钟的手机。宫小白如鱼得水般欢快地对着他的面颊亲了两下,愉快的登上了许久未登陆的微博。
话题已经挂到了热搜第一。
“宫小白怀孕”五个大字后面跟了个绛红色的“爆”字,可见话题的讨论热度有多疯狂,事发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而已。
疯狂转载的内容就是宫邪和宫小白在安全通道出口打闹的一幕。
宫小白蹙了蹙眉。
还以为狗仔拍到了什么有用的内容,原来是这幅画面。她耳根微红,不满地吐糟,“画面怎么这么模糊,也不晓得给我拍得漂亮点,白打扮了,难过!”
宫邪:“……”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最近好像比较臭美。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虽然在他面前常常以“小仙女”自称,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矜持的,不会时常炫耀自己的外貌。
近期就不同了,总把自己很美挂在嘴边。
宫邪嘴角噙着一抹笑,扭头看向窗外的街景,看了几秒,又忍不住扭回头看向她。
宫小白手指划拉着屏幕,翻看下面的评论。
“恭迎小殿下!”
“恭迎小殿下!”
“恭迎小殿下!”
“……”
以为能看见有意思的评论,谁知评论基本被这句话刷屏了。一般情况下,出现一致的评论,要么是买的水军,要么就是邪教。
可是,这条微博下面的每一条评论都是小王子真心实意的发言。
宫小白嘴角抽了抽。
小殿下?
哦,她被小王子称作殿下,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是小殿下了。
她摸摸肚子,宫邪以为她不舒服,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车子开得太快难受了?”
车子其实开得一点都不快,他就是太紧张导致有些语无伦次。
“你别一惊一乍的啊。”宫小白笑着说,“我没不舒服。就是看到网上关于咱们孩子的称呼,有点想笑。”
宫邪拿过她的手机,“好了,时间到,不要玩了。”
宫小白:“这还没到二十分钟呢。”
——
宫邪以为会把惊喜藏得更久一点,谁知回到家就露馅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做饭的阿姨坐在偏厅包饺子,猪肉香菇馅儿,是宫小白爱吃的。她想包一些放在冰箱里,可以给宫小白当宵夜吃。
调的馅儿十分鲜香,宫小白进门时就闻到了,跑到偏厅要帮忙,阿姨连连摆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小组长诶,你到边儿上休息吧。”
“我不累。”宫小白洗了手,坐在她身边包饺子。
阿姨知道她手艺不错,包出的饺子果然胖乎乎,外形好看。宫邪将两人的外衣挂好,便也过来了,他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搞得阿姨压力很大。
宫小白掌心托起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给他看,“我们晚上要吃饺子吗?我想吃了,闻着好香。”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宫邪挑眉,“你想吃就吃。”
他撑着门框站直,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包的饺子,却被她啪地一下打了手背,“不要乱摸,你洗手了没有。”
阿姨低头专心擀皮儿,假装没看见。
宫小白望着他白皙手背被她打红了,顿时心虚,补救道,“晚上多给你吃几个。”
她包了一会儿就不肯包了,像小孩子一样拿起一团和好的面当橡皮泥玩。
心灵手巧的姑娘捏出了个小鸡仔,拉过宫邪的掌心,放在上面,“送给你,照着你的模样捏的,帅鸡仔。”
阿姨:“……”
宫邪把丑不拉几的小鸡仔重重地按在她头顶,“你是真的皮。”
小面团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宫小白脚边,它仰着脑袋舔宫小白的裤脚,喵喵叫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注意到小面团。
昨天,工匠们将家里上下都铺了厚厚的地毯,雪白的,踩在上面松软舒适,像踩在云端。
小面团通体雪白,埋在地毯里一时难以寻见。
宫小白拿下头顶的小鸡仔,放在小面团旁边,“还是送给你吧。”
曹亮拿着手机匆匆过来,“爷,国外的设计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们要把婚纱送过来让新娘试穿。”
前段时间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现在不一样了。
宫小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婚纱?”
宫邪揉了揉眉心。
他还想把惊喜留到几天后,却忘了婚纱需要提前试穿。婚纱尺寸按照宫小白之前的身材定制的,眼下她怀了身孕,肯定有所变动。
宫邪朝门口等回复的曹亮说了声,“让他们现在过来。”
曹亮往外走,边回复电话那边的人。
阿姨很有眼力见,端着一盒包好的饺子逃离现场。
偏厅里就剩下两人,四目相对,宫邪轻轻一笑,“你不会忘了吧,我们还没举办婚礼。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就是这个。”
他轻轻松松将她抱到怀里,握着她一只手,“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不过,提前告诉你也没什么。”
宫小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忘了。
他们很久之前就领过结婚证,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恍恍惚惚的,她以为他们举办过婚礼,原来,竟是没有吗?
她真呆傻,宫邪笑着碰了碰她额头,“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宫小白眨巴眨巴眼,望着他一双笑意满满的眸子,里面的神色是那样温柔深情,把她包围起来,她感动得想流泪。
心里这样想着,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她抱住他的脖子,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宫邪吓得捧住她的脸,“怎么了这是?”
他准备的惊喜,可不是想把她弄哭啊。
宫小白拼命摇头,“没有,就、就是……好感动。”
宫邪:“……”
果然是怀了孕的人,她以前遇到惊喜的事情,开心得像偷到食物的小仓鼠。瞧瞧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是个爱哭包。
宫邪抹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嗯。”她抽了下鼻子,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婚纱?”宫小白问。
外面在下雨,偏厅的落地窗玻璃上一片朦胧,男人的声音低柔,如窗外的雨水叮咚,“一年前吧,很久了。”
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以为再也看不见她穿那件鱼尾婚纱。
所幸,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能看见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