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在她身边躺下,手臂环着她肩头。
“睡前故事?”
“对啊。”宫小白主动往他怀里靠,“就像昨晚那样,讲故事。”
宫邪:“……”
这是把他当成催眠工具了?
宫小白摆好了洗耳恭听的姿态,侧着身,大眼睛一眨一眨盯着他,兴味盎然的样子太明显,“讲吧,我要听。”
宫首长实在没有说书的才能,但胜在声音好听,一字一句低沉缓慢,偶尔会拖长尾音,好听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宫小白大睁的眼睛慢慢变成微眯的状态,最后,闭上了眼睛。
听闻耳边轻微的鼾声,宫邪声音戛然而止,敛下眼眸看着她,真是的……说多坚持几分钟,还真就几分钟。
宫邪点了点她的鼻尖。
明天,明天再带她到远一点的地方玩,草原很远很远的前方有一个天然湖泊,听说有个剧组特意在那里取过景。
这是他听当地的居民说的。
他没见过那片天然湖泊,不过,既然能让导演大老远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取景,景色一定很美。
胡思乱想着,宫邪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可是,那个刚刚还睡得香甜的姑娘忽然从被子里钻出来,拱啊拱,像毛毛虫一样拱到他身上,俯身看着他。
“嗯?你不是睡着了吗?”宫邪含糊不清地低声问了句。他刚才可是听到她小小的呼噜声了。
宫小白眨巴眼睛,嘟囔,“没听见你的声音,我又醒了。”
“……”他以为她睡着了才没有继续讲故事。
宫邪考虑了一下,“那,继续?”
宫小白摇摇头,眼睛望着他,被子底下的手却摸进他衣服里,指尖像带着电,划过的地方窜起酥麻的感觉,他的嗓子登时就哑了三分,问,“想干什么?”
从上一个地点赶到这边比较累,他晚上就没折腾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恩爱过。
宫小白不言其他,将他身上的t恤衫掀上去,一个个濡湿的吻落下,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宫邪被她勾得喉咙发紧。
大手按在她头顶,宫邪摸不准她的意思,哑着嗓子问,“想要?”
回到他是一声细若蚊蝇的哼唧声。
宫邪勾了勾唇角,欲翻身将人压下,却被她按住胸膛动不得,宫小白往上蹭了一点,偏头咬住他微凸的喉结,换来他一声闷哼。
“……我来。”
娇软的嗓音像羽毛划过鼓膜。
感觉到她拽着他的衣角,宫邪微微愣了一下,顺着她的动作脱掉了身上的t恤。她倾低上身,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柔软的,缓慢的,擦着他的唇瓣,只觉得浸了蜂蜜的青柠水从心间淋下去,浑身舒爽难言。
宫邪许久没体验过这种热情,像是有一把在周身燃烧,他几次忍着反客为主的冲动,任由她作乱。
外面的火光映在帐篷上,隐隐地,能听见远方传来那种带着民族风的调子,他微阖着眼望她,瞥见她乌黑浓密的眼睫毛一片晶莹水光。
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试着抬手用指肚抹掉,沉浸在她制造的浓情里失去理智。
最后那一刻,宫小白低头咬住他肩头,想要咬出一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齿痕,到底狠不下心,只咬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宫邪搂紧她,终于逮住机会翻身,吻住她。
“对不起。”
宫小白与他唇舌纠缠的时候,无声地说道。
两人墨迹腻歪,原本邀请他们赛马的大叔心塞地扬鞭打马,冲向了遥远的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天地间只剩下两人一马。
宫邪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偏过头看她。
宫小白如受惊的兔子,连忙别过脑袋,假装揉眼睛,并小声地抱怨,“太阳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金色的晨曦撒满辽阔草原,的确很刺眼。
宫邪一手横在她腰间,轻轻扬鞭,马儿又踏蹄小跑起来。
不知前方的路如何,只顾着脚下的方寸天地。
“我想过了。”宫邪一个吻落在她脖子上,烫得她瑟缩一下,耳边是他温暖如阳光的声音,“鉴于你最近爱爬房顶,回家后我就把通向房顶的小门锁上,天龙居的房顶太高了,不安全。”
她浑身僵住,像是被人点了穴,无法动弹。
“不过,如果你实在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在房顶装上栏杆。”宫邪作出让步。
天龙居的外观是仿古设计,房顶是两边翘起的飞檐造型,当然不会装欧式的雕花栏杆。
想象一下,装栏杆后的整体外观,大概会破坏美感吧?
宫小白身子后仰,贴在他胸膛上。
他对她越好,只会徒增痛苦,让她更加舍不得。
原谅她的自私吧,哪怕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相见,她也不想他忘了她,不想让他再爱上别的女人。
她也是,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就当,这是一次最远的异地恋……
眼泪倏地又涌出来,不受控制。
宫小白,停下!你不能哭,说好了这几天要当宫邪的宫小白,要笑,要开开心心。
只有她开心了,他才会开心。
宫小白眨了眨眼,努力使眼泪回流,然而不太管用。她状若无意地碰了碰脸,擦掉了眼角的泪。
“拜托,你有点想象力好不好?天龙居的房顶装栏杆,有没有搞错?太丑了!”宫小白不吝吐槽。
宫邪脑补,颔首赞同她的看法,“好像,确实有点丑。”
手绕到后面捏了捏他的耳朵,宫小白说,“大不了我以后不爬房顶了。”顿了顿,“你千万别改造房顶了。”
他素来以她为重,但凡她说了一句带着愿望色彩的话,他都会默默帮她实现。
他就是这么好。
不仅照顾调皮捣蛋的她,还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恢复记忆后,她不止一次回想当初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心里的悸动怎么也掩不住。她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在茫茫人海中掉落在他怀里。
宫邪主动偏头,把自己的耳朵给她摸,“行吧,不改造。”
宫小白玩着他的耳朵,转移话题说,“我觉得这里的风吹得好舒服,比帝京的秋风要温暖,还带着青草的香气。”
“要不要跑起来?”抖了抖缰绳,宫邪低声问。
宫小白摇头,“不要,就这样,挺好的。”
——
中午在虬髯大叔家做客,他们做了全荤宴,以各种各样的烹饪方式做牛羊肉,宫小白吃得非常满足。
她也发现自己最近的口味变了,不怎么爱吃素,每顿都要有肉才行,简直太适合住在这里了。
宫邪小酌了杯马奶,有点受不住这奶腥味,眉毛立刻就蹙了起来,把自己没喝完的那杯推给宫小白,惹得大叔和他的妻子儿女哈哈大笑。
宫邪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声,掩饰尴尬。
“你好好笑哦。”宫小白歪着身子凑过去嘲笑他,“昨晚你亲我的时候还嫌弃我嘴巴里的奶味呢,还敢尝试?”
宫邪推推她,让她坐好,别让人看了笑话。
抬眸看去,对面的一家四口果然看着他们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