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跳崖

祁霖脚步顿住,猛地扭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是真的皮!”

宫小白耸了耸肩,剧组生活太无聊了,总要自己找点乐趣。

——

他们到了片场。

这场戏是接着皇宫里的一场戏,楚国在皇宫里屡偷屡败,跟一帮巡逻侍卫、宦官、宫女等闹出了一连串的笑话,最后还是在小王爷文宣宁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宫。

楚国利用自己好基友的便利,临走前顺走了宫中一样宝贝。陛下下了追杀令,一帮人追着楚国,她四处逃窜,逃到了这座山。

实在甩不掉那帮武功高强的人,楚小七没办法了,发出了求救信号,让其他的兄弟过来接应她。

途中引发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小五给她出主意,让她从湍急的瀑布顶峰跳下去,到时候让小六找具尸体易容成她的样子,躲过官家的追查。

所以这场戏,宫小白是主角,其他五个人是配角,最后才是祁霖这个小六登场给尸体换脸,顺便给她易容成丑八怪。

这场戏有难度,一上午的时间不一定能拍完。自然环境的不定因素,以及演员自身的状态,都会影响拍摄。

祁霖完全可以下午再过来,然而导演提到这个问题,他不在意地道,“过来围观他们,当然是想找找感觉,免得下午接着拍时入戏难。”

他说的有道理,鲁昭然露出欣慰的笑,这种大家一起为了电影而努力的精神是最难能可贵的。

宫小白出门前就换好了衣服,来现场只需要化妆。

化妆时间比平时多了近一个小时。要拍水下的戏,一定要保证妆容没问题。不能因为这个外在因素ng,继而影响到宫小白。

威亚老师在做准备工作,用了比平时粗一点的钢丝绳。虽然后期特效师要做的工作会多一点,也是为了保证演员的安全。

鲁昭然放下水杯,起身走到正在调整钢索的威亚老师身侧,一脸严肃的交代他,“这里地形复杂,吊钢丝一定要注意安全。”

吊威亚出事的明星其实是有的。总之,一切都要小心。

宫小白走过来。

风扬起她的长发,脸上的“伤口”经过特殊处理,十分逼真,连被荆棘划拉过后微微凸起来的红肿都画出来了。

再一次感叹我国化妆技术的高超。

她一路被人追杀到这里,脸上当然要挂彩,不光如此,她的发丝也被挑出了几缕,散乱在脸上,展现出一种凌乱。

整体妆容非常贴合剧情。

鲁昭然看得很满意。

威亚老师给宫小白绑上钢丝绳,鲁导在一边看着说,“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说,千万别忍着不出声,室外拍摄不比室内,室内的安全更有保障。”

他停顿下来,内心有挣扎,最终还是说了,“实在不行就用替身,从瀑布顶峰往下跳难度很大,水流冲击力强,你可能会受伤。”

他跟祝胜平一样,都不喜欢演员用替身,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让他们自己来,宁愿多花点时间做准备工作。

耳边都是瀑布冲流而下的声音,说话都要靠吼的。成年男人在做了防护措施的情况也不敢往下跳,更何况一个小女生。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才说了可以用替身的话。

“我尽量自己来吧。”

宫小白看了一眼奔涌的瀑布,水流强度她一点都不怕,在特训营中有一项训练就是在高压水枪下完成训练任务。

鲁昭然目含赞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要是搁其他女明星身上,巴不得用替身。

他握紧拳头鼓励道,“把控好情绪,咱争取一条过!”多来一条他也不忍心。

戴安娜比宫小白还紧张,围着她团团转。

她事先只知道要来气势壮观的瀑布前拍戏,她不了解剧本内容,压根不知道宫小白演的是从上面往下跳。

“你真的……没问题吗?”

戴安娜对宫小白的关心,早就超出了宫邪对她的吩咐,她真心拿小白当朋友。

“放心吧,我的助理小姐。”宫小白自己动手,弯腰套上护膝,然后放下锦袍的衣摆,这样就看不见了。

她却不能戴护膝,会露在外面。

一切准备就绪,发电机的声音轰隆隆响起来,混杂着瀑布砸入山涧的声音。山林中没有电,只能扛着发电机过来。

鲁昭然调整好监视器,对远处饰演御林军的高手们招手示意,得到对方的肯定,他拿起扩音器,“action!”

宫小白与一群御林军在林间对打,各种花招耍得出神入化。

神偷的本事当然不是打架,而是逃跑。

她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把他们引到瀑布的顶峰,她仗着自己轻功卓绝,往下跳摔不死,便拼命搏一回,况且下面有小五他们接应。

双方对打了有十来分钟,鲁昭然一直没喊停。其中有几处动作不过关,被他故意忽略。后期剪片子的时候剪掉这部分就可以了,不可能连续播放十几分钟的打戏。

电影中的每一分钟镜头都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宫小白瞅准时机,纵身往下一跃。

鲁昭然立刻喊道,“三号机,拉近!威亚师准备!”

汹涌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呛进了宫小白的鼻腔耳朵,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扑通!

砸进了下面的水潭。

“ok,非常棒,一条过!”鲁昭然站了起来,面露喜悦。

戴安娜及一众工作人员都在山涧下的水潭边等待,方便宫小白一上岸就给她递送温暖。

虽然现在是盛夏,山涧的水常年不见阳光照射,比冰水还阴凉。

戴安娜望着游上来的宫小白,突然,狠狠愣住了。

清可见底的水里一滩鲜红的血晕开,在水流的作用下颜色慢慢变淡,宫小白腿间的衣袍染了大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