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霍玫瑰

黑色的一字带细高跟踩在木制楼梯上,每走一步,都是“咚”一声响。酒吧里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台上唱情歌的男歌手的嗓音,低低地萦绕在耳边。

女人走到霍锖跟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的高脚凳上。

高开叉的红裙子,一坐下来就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红梅白雪的既视感。

女人手托着脸,长长的卷发滑到肩头,她弯唇嫣然一笑,“听说霍先生想要见我?”

霍锖晃着手中的酒杯,打量面前的女人。

五官最起眼的就是那双桃花眼,他记得宫小白也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不似眼前这个女人刻意化了眼妆之后的妖艳。

大红唇,精巧的锁骨,纤细的腰肢,纤长的白腿,无一不是美的,仿佛随时随地向异性发出单身信号。

女人他见的多了,这类对他来说没什么新奇。

“呵,与其说我想见你,不如说你想见我吧。”霍锖把酒杯放下,轻蔑一笑,是一种拆穿了对方小把戏之后的愉悦。

女人没有谎言拆穿后的尴尬难堪,反而越发热烈的笑起来,“何以见得?我怎么记得,是霍先生让酒吧服务生叫我下来。”

“故意送来一杯鸡尾酒,挑起我的好奇心,继而让服务生说调酒师不见人,加深我的好奇心。然后,迟迟不肯出来,待我兴致打磨完,忍不住品尝第二口时,你再出现。”霍锖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摇摇头,有点无奈的样子,“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霍先生,您都说对了。”

她把酒推到他面前,“这鸡尾酒的味道怎么样?作为第一个品尝它的人,霍先生能否点评一下,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霍锖手指敲在木制桌面上,毫无声响,“不错。”

他说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没有表现出特别喜爱,也没有提出建议。

女人笑着说,“那我就当作霍先生对它非常满意了。”

霍锖突然问,“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姐妹。”女人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多了丝不一样的东西,“第一口是妹妹,清纯中带着刚烈,第二口是姐姐,始终热烈似火。”

霍锖盯着高脚杯里的酒,里面只剩下一点点残液,也就够喝两口。

姐妹?

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

女人歪着身子靠在小圆桌边缘,柔软的腰肢拧成了水蛇,“我还想问霍先生一个问题。”

“问。”

“霍先生是喜欢第一口,还是第二口?”女人笑盈盈地说,“或许我该问,霍先生是喜欢妹妹,还是姐姐。”

霍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说话有意思,像一本书,每次只给他看一页,导致他对接下来的内容充满期待,总想翻一页,再翻一页……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刚才的感觉。

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他直言道,“我个人喜欢第一口,口感更有层次感。第二口的感觉……始终热烈如火,一般男人承受不住。”

女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嘴角仍是吊着,“霍先生可不是一般男人。”

“哈哈哈。”霍锖大笑出声,手覆盖在她搭在桌沿的手上,“你可太有意思了。今晚这一趟没有白来。”

女人没有拒绝,任由着他一下一下抚摸她的手背,类似调情。

“你叫什么名字?”霍锖问。

“我没有名字,不如霍先生给取一个?”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会勾人一般,让人不忍拒绝。

霍锖的眉毛拧了一下,很快舒展开。

他调查的资料中,宫小白来历不明,名字就是宫邪给取的。

见他在犹豫,美人眉头轻蹙,“霍先生不愿意吗?”

“怎么会?”霍锖收拢手掌,握住她的手,上下看了她一眼,她皮肤白皙,实在适合穿红色,像热烈绽放的玫瑰,“不如就叫玫瑰吧,不仅美艳,还带刺儿。”

女人偏着头笑起来,“有点儿俗,不过从霍先生的口中说出来格外的动听。”语气微微顿了片刻,她反握住霍锖的手,“没有姓么?”

真是个会算计的女人。

霍锖看着她,眼眸的神色有些冷。

他过去碰过许多女人,从来不喜欢不知足的,这个女人倒是贪心得很。

他故意装作不懂她话的意思,问,“你想姓什么?”

女人当真顺着他的话,仔细思考,“想来想去,霍,这个姓就不错,我很喜欢。”

霍锖惊讶于她的直白,居然将内心想的说了出来。

贪心,又率真。

她说想姓霍,深层意思就是想做他霍锖的女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不过是会耍点小聪明,现在看来,她可不止是一点点。

“想姓霍也不是不可以。”霍锖捏着她的下颌,女人顺从地抬起头,他斜着一边嘴角说,“我不喜欢这张脸,有点假。”

女人伪装的冷静终于维持不下去了,脸色僵硬,猩红的唇显得有些吓人。

她的脸整过,每个部位都动过刀子,只有那双眼睛是属于自己的。

见美人失神难过,霍锖倏然笑了,“我倒是不在乎这个,你的性格我喜欢。”他喜欢有趣的人。

这张脸虽然假了点,却足够漂亮。

女人重新扬起笑脸,“谢谢霍先生。”

霍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既然是他的人,自然要跟着她。

“就这样离开没有关系吗?”霍玫瑰有些犹豫。

霍锖回头看她,眼梢上挑,似乎认为她说的话是多余的。

霍玫瑰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是霍锖,帝京顶尖豪门的当家人。从酒吧带走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那么容易。

她再没有顾忌,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酒吧里其他人注意到两人的离开,低声议论着。

上官婧去世后,霍锖从此不再拈花惹草,众人都以为他爱自己的妻子爱得深沉,为她守身。眼下他牵着妖艳的女人离开酒吧,接下来要去哪里可想而知。

看来,是他们的想法太天真。

那个女人足够美艳,风流成性的霍锖为她倾倒似乎也说得过去。

与此同时。

宫邪和宫小白两人刚下飞机,直接赶到了司家的私人医院。

宫申和唐雅竹在手术室外焦心等待。

手术室的上方红灯亮起,显示正在手术中。

一转身,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人。

他们从军营赶来,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还穿着军绿色的作训服。

“爷爷情况怎么样?不是说等我们回来再手术吗?”宫小白走过去拉着唐雅竹的手,着急询问情况。

唐雅竹说,“老爷子突然发病了,需要立刻动手术。”

宫邪还算冷静,看着手术室紧密的门,“进去多久了?”

宫申算了算时间,“两个多小时。”

“里面主刀的是司羽?”宫邪问。

“是他。”

宫邪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司羽的话,至少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