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点都不忌妒爷,我知道,他很优秀,值得你喜欢。”秦沣先开始还记着演戏,到了现在,完全是真情流露,“肖琼,他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放过自己,就算不喜欢我,也考虑考虑其他人。”
肖琼想说,她其实早就放下过去了,只是伪装的时间太长,忘了该怎么摘下面具。
真正放下了对宫邪的感情,她才明白,过去那么多年的坚持都是在折磨她自己。
忘了他,她的心境开阔得可以装下整个世界,而不是狭窄到仅有宫邪一人。
忘了他,她开始享受每天的生活。
秦沣在这个时候闯进了她的世界,连声招呼都没打,简单直白的表明心意。
他明明知道她的情况,憨笑着说不嫌弃。
以前满眼满心只有宫邪一个人,她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现在回想起来,从始至终站在她身边的就是秦沣。
他知晓她所有的秘密,为了帮她隐瞒了宫邪,开导她,安慰她,信任她,想要让她过得开心。
她说,等她老了,想找一栋小房子住进去,一个人,养一条退役的军犬。
现在突然觉得,再加一个人也不错。
秦沣把之前想说却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全部倒了出来,“肖琼,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你开心,让你笑。不求你像宫小白那样开怀大笑,哪怕上扬嘴角也好。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肖琼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心,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听他讲话,但他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到了。
可是,军医还没过来,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秦沣小心观察她的神色,看着看着,心中点亮的灯渐渐灰灭下去,只剩下一点火星子。
肖琼应该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不然她不会连他“最后的请求”都不肯答应。
眼神一点点灰暗,秦沣艰涩地开口,“我知道了。”
这场戏已经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他心中求得了答案。
宫小白说的没错,真是一个虐心的结局,他的心窝子像是被刀子捅进去,痛得快没有知觉了。
正当他要起身拆穿这个谎言,肖琼突然说,“秦沣,只要你好起来,我就答应你。”
她确定了。
她对秦沣应该不是毫无感觉的,至少有一点除了战友情以外的情感,是好感?还是比好感更深一点的心动?又或者是比心动更深一点的喜欢?
总归,她没办法做到对他漠视。
就像她听到市长千金追他,她的心情是有一点点拨动的,犹如平静的湖面突然砸进去一颗小石子。
什么?!
你能再说一遍吗?!
秦沣剧烈咳嗽了一声,兴奋的心情跃然于脸上,“你说真的吗?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是这样的吗?”
惊喜来得太快太始料未及,他必须再三确认。
肖琼点点头,泪水还挂在脸上,“我答应你。”
秦沣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血液糊得到处都是,他一点都不在乎,“谢谢,肖琼,谢谢你。”
不对!
他说话的语气和拥抱她的力度,都不对。
肖琼猛地推开他,看着他的“伤口”,“秦沣,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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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沣,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宫小白,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宫邪,奥斯卡最佳配角奖。
等宫邪回到特训营,秦沣迫不及待地找上他。
天气炎热,他从训练场奔到他的住处累得大口喘气,额头的汗水像兜头泼下一瓢水。
“爷!”秦沣敬礼,黑红黑红的面庞带着笑意,“小白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之前拜托她的事。”
他上次打完电话后又跟宫小白联系过一次,但她说,这个计划必须要宫邪参与,才显得逼真,有可信度。
他不确定爷会不会答应,急急地过来询问。
宫邪瞄了他一眼,嗤笑,“越过我直接联系她,秦沣,你行啊。我的警告对你来说,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行。”
秦沣挠挠后脑勺儿,不敢搭腔。
讨好两个字就写在脸上,他眼巴巴地看着宫邪,就差跪地乞求了,“爷,我做牛做马报答你行不行?”
宫邪看向别处,他是越活越倒退了,居然答应帮他们玩小把戏。
“爷?”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宫邪说,“再有下次,宫小白的面子也不好使。”
秦沣心道,宫小白的面子在他那里从来不会不好使。宫小白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爷也会立刻造一个天梯,直上九天,帮她摘下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更何况是一个小要求。
宫邪手插在裤兜里,顶着日头往训练场走。
秦沣跟在他身后。
一股热风吹来,宫邪眯了眯眼,声音低低,“秦沣,你别玩太过了,到时候弄巧成拙有你后悔的,肖琼的脾气你应该清楚,你这么算计她,她会饶了你?”
秦沣心里一紧,有片刻的犹豫,然而很快坚定了,“走一步看一步。有个词叫不破不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好歹有几年的战友情在,她就算再怎么生我的气,执行任务的时候总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宫邪:“你倒是看得开。”
秦沣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白跟我说过后果,我当时很犹豫,是她这么劝我的。”
提到宫小白,宫邪的眼神不自觉柔和,拂在面上的风都清凉了些。
他家小丫头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把秦沣都给蛊惑了。
——
训练场上,肖琼像一匹矫捷的猎豹,给特战队员演示动作要领。她神情专注,动作迅速有力,全体特战队员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两人没有上前打断,直到她将整套动作做完。
肖琼看见了他们俩,转身叮嘱士兵先自由练习,她走到两人跟前,没有看秦沣,看着宫邪问,“爷有事吗?”
“是这样的……”宫邪咳嗽一声,面不改色的撒谎,“接下来两天,秦沣的训练课程由你代替,他有个单独任务要出。”
肖琼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秦沣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单独任务?他一个人吗?”
秦沣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她这么诧异是在担心他吗?
宫邪点头,“没错。”
“好的我知道了,没问题。”肖琼一瞬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眉眼神色清冷。
在她这里,宫邪的话的可信度为百分百。
完成老婆交代的任务,宫邪没在训练场停留。
秦沣没着急离开,站在肖琼身边,距离她很近的位置,“谢了。”
“这是爷的命令,不用跟我说谢字。”肖琼目光落在正在练习的一帮士兵身上,语气冷冷,“再说,教官出任务,留下的教官代替训练,这是特训营的规矩。”
秦沣:“……”
她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裹住了,任他在外面怎么敲,冰块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罗偃,你的动作,注意规范!”肖琼当旁边的人不存在,指着训练场的一名士兵,纠正他的错误。
秦沣开始怀疑,她这个态度,估计他死在她怀里她都不会掉眼泪。
——
两天后的早晨,早饭时间刚过去没一会儿,特训营门口守卫的哨兵神色匆匆地冲到特训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