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刚听到老婆软软甜甜的声音,勾起了无限思念后,却被对方果断挂掉了电话,该怎么办?
顺着电线爬过去把她拎起来打一顿吗?
宫邪盯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眉间添了几道折痕。
这丫头果然是长大了,以前她都不舍得挂他电话,现在挂得毫不含糊。
男人正对着手机进行长达三分钟的埋怨,终于等来了对方的赔罪短信。
“对不起,不能吵到舍友睡觉。”
事实上,舍友表示:我们不怕吵,真的!
宫邪没有回短信,盯着手机界面正上方的备注:小白痴。
思忖少顷,他点开通讯录,编辑,修改备注,指尖在输入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母,连成两个字,老婆。
一种与他最亲密的关系。
旋即,他想到那丫头有玩他手机的习惯,让她看到了这个备注,小狐狸尾巴不得翘上天了?
不能让她太得瑟。
宫邪再次编辑,修改备注,改回了原来那个,小白痴。
宫小白自然不知道,她在他手机备注里的定位几经变化,由小白痴变成老婆,又由老婆变回小白痴。
可谓跌宕起伏。
那边,宫小白半天没收到宫邪的回信,不由想,他不会生气了吧。
不会,他才没那么小气。
“老公,我们聊天吧,你想聊什么?【笑脸】”后面加了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宫邪盯着那个笑脸,内心滚进了糖果,融化开,流出了最为甜腻的糖稀,他有些不习惯地打字回,“我在你手机里的备注是什么?”
咦?
宫小白一字一字地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这还用问吗?
既然他想知道,她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上条短信开头的称呼。”
上条短信……
宫邪的目光上移,视线在开头的称呼上逗留,两个字,简洁明了,重若千斤,是把她全部的情感揉碎了融进去。
想到刚才的种种情绪变换,宫邪捏捏额角,什么时候开始,他被传染了,变成了举止奇怪的幼稚鬼。
他禁不住轻笑出声。
他此刻正在他们的房间,床上,周遭安静,他的笑声几分悦耳几分无奈,清晰被自己听到。
再次点进通讯录的编辑选项,把备注改成“老婆”两个字。
点下保存。
就这么定了,再也不改了。
宫邪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不打扰你睡觉了,晚安,宝贝儿。”
宫小白的手机放在枕头边,她等得快要睡过去了,终于等来了他的短信,看到最后三个字,她压在枕头上的脸蛋绯红。
微凉的手背贴在脸颊,她暗暗道,讨厌,她都快睡着了,结果被他炸得头脑清醒,真的好讨厌。
心里想着,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敲下两个字,“晚安。”
手机关机,塞回枕头底下,扯高被子角蒙住头,睡觉,梦里都是他那张帅气的脸,轻声在她耳边唤“宝贝儿”。
——
宫邪送她来基地那天说过,他们会很快见面。
但宫小白没想到这么快。
六天后,宫邪来基地接她,不同于上一次的低调,连大门都没进,这一次他开着从尖刀基地顺走的车,直接到训练场。
宫小白事先不知道他过来,还在跟一帮战友进行训练。
浑身滚得脏兮兮,像从垃圾堆里捡起的小孩子,脸上一道道泥巴印子,又像是小花猫,丢进人群里都快认不出来了。
军装笔挺干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宫邪出现眼前,宫小白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就委屈巴巴地,要哭的样子,恨不得刨个泥坑,把自己埋里面。
“你……怎么来了?”声音带着哭腔。
宫邪哭笑不得,尽管想笑,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必须用严肃的口吻,才显得郑重,“政审通过了。”
哦。
嗯嗯嗯嗯?!
宫小白眨眼,他突然到来的惊喜感冲刷着她的大脑,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呆傻了好一会儿,终是反应过来了,心里炸开了烟花。
训练场上还有很多人,大家都听到了宫邪的话,联想一下也明白了,哪里还顾得上军规,激动地问,“宫教官是要领证了吗?加入军营快两年了,总算碰上一件大喜事了。宫教官!必须得发喜糖啊!”
他们眼中霸气冷漠的宫爷破天荒笑了,“发。”
他们都在欢呼雀跃,等待那个日子的到来,而远处那个女主人公还傻傻站着,宫邪怀疑她没听到他的话。
没关系,他可以再说一遍。
“宫小白,把你明天的时间空出来,有重要的事要办。”
老天爷都帮着他,政审批下来的当天,他特地看了手机里的日子,三月六号,也就是明天,宜动土、宜乔迁、宜婚嫁。
原本他不信这些,只想越快越好。
可是,当他看到“宜婚嫁”,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
领证和婚嫁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今天负责训练他们的是一个姓庄的教官,也是宫邪的老友,平时特严肃的人,眼下笑起来有几分傻气,“恭喜爷!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他们都是单身狗没关系,爷一定要嫁出去!呸,说错了,一定要娶媳妇儿!
处在喜悦中的宫爷似乎很好说话,“提前准备好份子钱。”
知道他在开玩笑,庄教官笑着附和,“行!一定准备。”转头看向花猫脸宫小白,“接下来不用训练了,我帮你跟郑教官说一声。”
宫小白张了张嘴,敬礼,“谢谢教官。”
庄教官也敬礼,笑说,“以后真该改口叫首长夫人了。”
领了证,就是受法律保护,党和组织都认可的身份。
宫小白晕乎乎地被宫邪拉着走,脚步一顿一顿,被动的状态。
“宫邪,我们真的要领证了吗?结、结婚证?”她问了个傻问题。
宫邪莞尔一笑,反问,“不然呢?我们还能领什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