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宫邪窥见他细微的表情。
秦沣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轻咳一声恢复正常,声音里仍透着丝异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在讨论内奸的事。段南城我们不审问了吗?”
宫邪从兜里拿出烟盒,放在手里把玩,“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审问?你看他的样子,你觉得他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沣烦躁到了极点,“那现在怎么办?”
宫邪丢下一个字,“查。”
秦沣盯着地面一处,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旦说出来,可能将肖琼推进更深的渊,不说的话,他对不起宫爷的信任。
下午的训练快结束了,两人没回住处,直接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秦沣做了一番挣扎,还是决定说,“爷……”
宫邪停步,目光询问他。
秦沣跟肖琼走得近,肖琼所有未经修饰下的情绪,崩溃的、脆弱的、无助的、愤怒的等等等等,他都亲眼看过。
特训营里,他算是最了解肖琼的人。
秦沣跟着停下脚步,手指点在眉心,纠结为难,“肖琼她……最近一段时间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
宫小白在食堂遇见了宫邪,端着餐盘直接去找他。
坐在对面,她咬着筷子尖儿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在调查?”她很小声地问。
他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宫邪抬眸,对上她关心的眼神,揉揉她头发,“不用担心,先吃饭吧。”
“我们晚上还训练吗?”看他忙的,估计晚上也没有时间训练了。
“暂时可能不训练了,正好你也休息几天。”
宫小白吃着饭,低声说,“有没有可能是我搞错了,段南城知道的信息是他自己查出来的,然后为了挑拨离间,故意说引人误会的话。”
“不可能。”宫邪说,“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好吧。”宫小白夹起一块肉放进他的餐盘,扬起笑脸,“那晚上就不去训练了,我帮你一起调查!现在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可以参与调查吗?”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好像每个参与任务的人都有嫌疑,她应该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
她嚼着喷香的炸蘑菇,态度强硬,“不是我干的,你不能怀疑我。”
宫邪本来挺郁闷,闻言,没忍住,两边的唇角翘了起来,捏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子,“你的脑袋瓜子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
宫小白夸张地张嘴,仿佛受了天大的愿望,“我现在想的事难道不正常吗?”
宫邪噎住了,淡淡道,“吃饭。”
吃完饭的两人回了住处,宫邪打开电脑,将整理好的资料打输入进去。
宫小白窝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问,“你下午审问段南城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宫邪视线没离开屏幕,“他说是肖琼告诉他的。”
“怎么可能?!”宫小白当即反驳。
宫邪这才看着她,“你也觉得不可能?”
他用了“也”,宫小白问,“还有谁觉得不可能是她?”
“秦沣。”
“那你呢?”
宫邪没隐瞒她内心的想法,“证据出来之前,我对任何人都有怀疑,包括她。”
宫小白抿唇,再抿唇,发现憋住笑有些困难,“那我呢,你怎么不怀疑我。喂,作为最高指挥官最亲近的人,我知道的内幕消息超多的诶。”
宫邪拨开她不安分的脑袋,“别捣乱。”
宫小白:“……”
她不打扰他了,自己拿了个pad,梳理资料,动脑子的事情她还是蛮喜欢的。
一边梳理一边念叨,“先从段南城的角度分析,他说消息是肖琼传给他,第一种可能,他想拉肖琼下水,不是有那种人吗,得不到就毁掉,拉她一起下水。这种变态设定还是很符合段南城那个变态的。”
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第二种可能,他说的是真的。可是,站在肖琼的角度看,完全不可能啊!自相矛盾。”
宫小白抱着pad倒在沙发上,脑袋枕在宫邪的腿上,“脑袋要炸了。”
宫邪忘了跟她说一项重要信息,“秦沣说,肖琼最近的精神状态有点失常。她可能跟段南城说了什么,而她自己并不能控制。”
精神失常?
宫小白陡然想到一个病症,在pad上搜索,“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把搜索出来的内容拿给宫邪看,“有没有可能……是这个。”
她以前看悬疑电视剧的时候,听到过这个病症,一直不太了解,眼下查了具体的意思,她觉得有点像。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这是百科上给出的具体解释。
肖琼在此之前就被段南城绑架囚禁过,或许留下了心理阴影,这次的事引发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
宫邪目光深深地盯着屏幕上的病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