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皱眉,目光幽深,“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找段南城问点事。”猴子说,瞥了眼倒在地上、双手被铐住段南城,“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
“你找他问什么事?”
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猴子磕磕巴巴说,“就、就是秦沣交给我的优盘,加了四层密,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弄的,设计的密码程序跟我师父惯用的有点像。”
“你师父?”
“是啊,师父代号一个‘松’字,我没见过他本人,我的一些黑客技术就是他教的。”猴子挠了挠头,宽松的卫衣随着动作晃荡,衬得他骨瘦如柴,“自从我青出于蓝,比他厉害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好像消失了一般。”
对上宫邪审视的目光,猴子说,“破解密码的过程中,我一直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后来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是我师父的手法。”
秦沣插话道,“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你师父吗?”
“不能了吧,都说了他老人家消失了。”猴子耸了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找不找得到师父对他来说一点不重要。
他单纯有点好奇,所以跑来询问。
秦沣抓住了一丝不对劲,“你不是说你没见过你师父吗?你怎么知道他是老人家?”
猴子露出呆愣的表情,仿佛不理解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捋了一把后脑勺,“我就是随口那么一称呼。”
秦沣不想透露太多,挥手说,“你先走吧,我和爷有点事问段南城。”
猴子点了下头,顺着通道往外走,走到台阶处,他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尽头的监狱,隐在阴影处的神情难辨。
宫邪静静地站在监狱外,似乎在想事情。
秦沣没有打扰他。
自从爷告诉他身边有内奸,他看谁都一副内奸相,刚才也是看猴子表现反常,他才多问了几句。
但又不能暴露太多,容易让对方猜到他们的意图。
猴子话中的真假难以查证,比如,优盘到底有没有四层密码?现在已经破解了,根本查不出。再比如,他到底有没有一个传说中的师父,或者,他跟他师父真的没有再联系吗?他来见段南城就为了求证一个猜测?
以上这些,他们都无从得知。
秦沣看向宫邪,“爷,你觉得呢?”
这次的计划猴子确实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伪造肖琼身份信息的任务就是由他完成,他也是特训营里唯一一个能自由使用电子设备的人。
以他的能力,想要避过特训营的监控系统,向外人传递消息,简直太容易了。
宫邪沉默不语,单凭这些确认不了什么。
他将目光放在段南城身上。
早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段南城就已经笑了,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讥诮道,“想不到啊,号称无所不能的宫爷也有愁眉不展的时候。”
秦沣打开了监狱的门。
脑中想象出他把肖琼绑在床上,不顾她的挣扎反抗,侵占她、侮辱她,他彻底压不住怒气,一脚踹上段南城的肚子。
“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笑别人,有这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少受点苦。”秦沣冷笑,“哦,不管你怎么想,该吃的苦头,一点都不会少。”
说罢,他又一脚踢在他下颌。
段南城昨晚已经被宫邪打伤了,呕出了不少血。秦沣刚才没有手下留情,他趴在冰冷的地面又吐出一口血。
“咳咳……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特战队就是这样对待罪犯的,动用私刑?算什么军人!”段南城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秦沣一脚踩到他的背部,掏出枪,黑黢黢的枪口抵在他后脑勺上,“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段南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呵,有种你就甭了我,不然就别放屁!”
秦沣拿枪柄狠狠地捣了下他的脑袋,“妈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沣。”
宫邪轻轻地一声,秦沣收了腿。
没了桎梏,段南城翻身仰躺,额头的碎发全被汗水打湿了,冷沉的眼眸藏在碎发下,眸光若隐若现,唇角沾染了鲜血。
他转动眼眸,看向三步之远的宫邪,“女人都死了,宫爷还有闲心审问犯人,心理素质果然够强。”
宫邪扬起一边嘴角,“劳你惦记,她活得好好的,活蹦乱跳。就是不知道你精心布置的一切到头来有什么意义。为的就是把自己送进监狱?”
最后一句,可谓讽刺意味十足。
段南城这样有自尊心的人自然受不了,眼中的神色瞬间变了。
宫小白没死?
她怎么可能没死?!
他亲眼看见她上了游艇,然后游艇就爆炸了,她随着火光一起消失了。
“让你失望了?”宫邪笑,“段南城,我说了,金蝉脱壳的把戏你玩不了两次。”
段南城冷哼一声,“不用讽刺我,不就是想知道给我传消息的人是谁么?我告诉你就是了,是肖琼,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