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踏上游艇与码头连接的甲板,“不就是想我的命吗?我过来了,有本事你就拿去。”
语气一贯嚣张。
段南城扯住宫小白往后退了一步,站稳,“呵,果然在乎这个女人的命。”
宫邪步步紧逼,“段南城,你今天跑不了,不用挣扎了。”
宫邪一步步前进,他身后的众人跟着往前走。
又有一批尖刀特战员得到消息赶来。
段南城终于急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他知道宫邪带了人过来,不曾想他带了这么多,自己的人也很多,到底跟经过特殊训练的尖刀特战队员没办法比。
段南城的身后,同样站着一批人,个个身穿黑衣,身材魁梧。
宫邪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他十步开外的地方,气定神闲,“你想干什么?同归于尽?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段南城:“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趁着他不注意,宫小白铐在一起的双手缓缓往上抬。段南城正看着宫邪的一举一动,根本没留意已经被他钳制住的宫小白的动作。
站在他们对面的宫邪自然看见了,表情岿然不动,甚至愿意配合她,转移段南城的注意力。
“段南城,过了八年,你的脑子还是一点没变。”宫邪说,“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是你要自欺欺人。”
“少说……”
段南城话未说完,宫小白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一弯腰,从他双臂下钻出来。
见状,宫邪立刻冲了过去。
段南城身后的人全部出动,围了上去,而宫邪身后的人也冲了过来。
场面十分混乱。
宫小白挣脱段南城的怀抱就跑,段南城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两人推搡间到了甲板边缘。
周围有更多的黑衣人围过来。
宫小白深知不能再落入他们手中,直接从围栏翻过去,跳进了大海。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簇水花。
宫邪看见她跳海,心急,面前却阻隔着重重的人群,他无法第一时间赶过去,只得尽力解决身边的人。
枪声此起彼伏,双方的胜负一眼就能区分。
尖刀特战队训练有素,动作敏捷,能活捉的就活捉,不能活捉的直接击伤。
“砰!”
船舱突然爆出一声响,炸起火花。
反应过来的众人,发现不知何时,游艇已经驶离了码头,正在往更广阔的海面驶去。
当身体的痛楚传来,肖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真实的痛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没有凌乱的脚步声,没有人撞开门,更没有人冲进来。
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历史不会重演。
宫邪再也不会第二次出现在她混乱不堪的世界里。
耳边是翻涌的海浪声,一声比一声大,冲刷在她心脏上,柔软的一块肉被冲刷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放弃了反抗。
镣铐还圈在手腕上,在此之前的挣扎像一个笑话。她怎么会奢望一份真挚的爱情呢,早在她左耳上多了一个缺口,就已经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权力。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却没有因此重获新生。
肖琼保持着羞耻的姿势,双眼空洞无神,微微撇过脸,盯着船舱中的一处,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段南城看了眼,像完成某种仪式,没有丝毫怜惜。
他捡起地上的白衬衫穿上,扣子一粒粒扣上,“先待在这里,我解决完了一切,就过来找你。”
他冰凉的手掌,贴在肖琼的脸上,她动也不动,仿佛没了生气。
段南城走了。
瘦高个的男人一脸焦色地站在门外,但又因为里面不断传出暧昧的声音,不好意思出声打扰。
段南城抬起袖口,扣上袖扣,淡淡地掀起眼帘,“人来了?”
男人愣住了,见城哥淡定的样子,难道他猜到了。
“刚得到消息,有一批人朝码头赶过来。”男人说。
段南城站在甲板上,风很大,他丝毫没觉得冷,“我知道了。”
男人急了,“城哥!你还想什么呢?赶紧让他们开船走啊,大家都在船上,警方的人来了,我们可就被一锅端了。”
三十个人都在船上,这是规矩,每次大型交易大家都在。
段南城却好似不在乎,“不急。”
他转过身,眸子闪过一丝阴狠,“有些事情该了解了,欠债还钱,欠命换命,他宫爷欠我一条命,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男人没有听懂,段南城已经走远了。
他再焦急也没用,发话的人是城哥,他不开口,谁都不敢私自行动。
——
门推开,宫小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盯着站在门口的人。
段南城站在那里,看看宫小白,又看看她身后,一小块铁皮窗户已经撬开了一大半,他再来晚一点,她可能就把剩下的小半块撬开逃走了。
段南城抱臂,兴趣盎然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