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梨花形的钻石项链垂在两根锁骨下方,成为唯一的点缀。
她坐在梳妆台前简单化了妆,起身到站到镜子前整理裙子。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整个人好像圆润了一点,肤白如牛乳。
她拎起椅靠上的披肩,围在身上,保暖又好看。
门推开,霍锖从外面进来。他今天没有去公司,一直在书房处理事务,刚才她跟他报备过,要去参加唐老夫人的寿宴。
她是代替姑姑去给唐老夫人贺寿,霍家跟宫家的关系势同水火,这种场合霍锖自然不会去。
霍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好像他进来就是为了这个,没有看上官婧一眼。
两人那天晚上的谈话还映在脑海里。
“我马上就去唐老夫人那里,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餐。”上官婧自顾说着,走到他面前。
霍锖手里还拿着文件,摊开了在看,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上官婧想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现实却是她忍住没告诉他。
“还有什么事吗?”霍锖掀起眼睑看她。
上官婧摇头,细长的耳坠子扫在脖子上,她轻轻笑了,“霍锖,等晚上我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至少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霍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女人没化浓妆,描画了眉毛,眼影和眼线都没画,唇瓣上涂了棕红色的口红,与她深色的礼服非常搭。
上官婧错开他,拿起桌上姑姑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另一只手拎起有点长的裙摆,往楼下走。
低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没有那么清脆,带着点闷响。
司机已经在客厅等候,见她下来,忙上前去,“夫人,现在出发吗?”
“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松开裙摆,任凭它自然地垂坠在脚踝。手里拿着跟礼服搭配的深蓝色手包,拉链上挂着宫小白送给她的美人鱼钥匙扣。
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鱼尾巴上的水钻掉了两颗。回头找找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补上两颗,她还挺喜欢这个钥匙扣的。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进入冬天后的帝京少见这样的天空,大多数时间是灰蒙蒙的,即便是大晴天也不例外。
“昨天也是你开车送霍锖去参加拍卖会的吧。”上官婧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愣了愣,“夫人,我在外面等候,没有进入会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上官婧揉了揉眉心,“算了,当我没问。”
书房里没有开灯,黑暗包围了整个房间。
窗外的细雨还在下,雨势似乎大了点,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旋。
霍锖光着脚在地毯上踱步,手上重新燃了一支烟,黑夜中烟头赤红的火星忽明忽灭,透着股阴森。
这次的事情没完。
宫邪在他脸上扇了两巴掌,他就得在他身上捅上两刀子!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完了就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全然不顾燃着的烟头会把名贵的地毯烫出一个个窟窿。
他跟宫邪之间的较量早就不是普通的较量,而是你死我活。
“嗡嗡嗡——”
安静的空间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如此清晰。
霍锖愣是等了许久才走过去拿起手机,顺手拍亮了墙壁上的灯开关,冷冷的白光充盈一室,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霍锖想了想,接通了,那边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让他怀疑这个电话打错了。
“喂?”霍锖烦躁地出声,眉毛皱起来。
电话里除了细微的电流声,还是没人说话,连呼吸声都没有。
“到底是谁?!不说话爷就挂了!”
冷冷地吼完一句,霍锖将要拿下手机,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清爽干脆,发音却有些别扭,“看来宫爷真是把霍先生气得不轻。”
霍锖:“你是谁?”
他口中“宫爷”和“霍先生”的对比,再一次让他陷进今晚拍卖会上的场景。
他敢肯定,这个人是故意的。
“别管我是谁。知道我是谁对霍先生一点用处都没有,霍先生只需要记住,我是来帮你的人就行了。”
“帮我?”霍锖冷笑,指间的烟再次被他扔在地毯上,烙出一个圆形的黑色痕迹,“连真实姓名都不敢透露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帮我,你在开玩笑吗?”
那边的人也笑了,他的笑透出股真诚,“宫邪也是我的敌人,我想要他死。这个理由够说服霍先生跟我合作吗?”
霍锖拧紧了眉心,“说清楚吧,你到底是谁?”
“霍先生的疑心还真是重,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的身份,那这个交易就没必要做下去了。”
“等等!”霍锖靠在书桌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怎么敢放心跟你合作。相信你也一样吧,你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清楚我跟宫邪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