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个也字,证明他跟她想到一块去了,都觉得送唐老夫人镇纸合适。
宫小白下定决心般重重点头,抓住他的手臂,“我们就拍这个吧!”
“好。”
宫小白扫一眼其他人,想通过大家的神色判断他们对这件拍品的喜爱程度。结果,很悲催地,无一例外全都对这一块镇纸感兴趣。
上面雕刻可是龙纹啊!在古代只有上位者才配使用带有龙纹的东西,是一种皇权和尊贵的象征。
难怪这些人都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竞拍已经开始了。
“起拍价,三百万。”
主持人的话音落地,整个大厅的牌子争相举了起来。
宫邪慵懒地靠着椅背,对这场面视若无睹。
宫小白着急看向他,他解释道,“先不急,好东西就是要慢慢决出优胜者。”
他这股上位者的气质,真该把龙纹镇纸拍下来送给他!
他都不急了,宫小白自然不急,乐着看好戏。
现场的竞争气氛前所未有的激烈,都能感觉到火花四溅了。
宫小白暗叹口气,她就不理解了,那些人拍回去难道当作摆件放在书桌上?反正她是不会相信他们能用上镇纸练习书法绘画。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跟连珠炮一样响起,“19号先生出价一千三百万,还有没有……107号先生出价一千五百万!天!请问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185号、185号先生出价一千六百万!”
宫小白吞咽口唾沫,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巴自动喃喃,“这些人疯了?最好的玉石配上最好的雕工也不值这个价啊,一块小小的镇纸而已,又不是一尊大佛!”
她看上这块镇纸,只想着适合送给唐老夫人当生日礼物,并没有考虑它的价值。礼物嘛,当然是心意比较重要。
宫邪安慰她,“拍卖会就是这样,最终的成交价远大于物品本身的价值。内行人看物品,外行人争面子,纯攀比。”
宫小白撅撅嘴,如果最后以高出估算价值太多的价钱拍下,她会觉得不值得。
几轮竞价过后,一些人不再跟了,剩下少数人角逐,主持人报价,“145号的先生出价两千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全场没人举牌,清醒过后的众人可能也觉得这块镇纸不值这个价。
主持人微微一笑,“两千一百万一次,两千一百万两次,两千一百万三……”
宫邪举起了桌上的牌子。
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次”字没能从牙关里挤出来,“宫爷出价两千五百万!有更高的价格吗?”
全场寂静,主持人看向145号的先生,那位先生笑着摇摇头,表示不跟了。
中场休息时间大概有二十分钟,红旗袍的女主持走上舞台,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有了前面一个小插曲,大厅里的人时不时朝宫邪的位置侧目,想要挖掘出这位爷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宫邪接下来始终正襟危坐,严肃得像尊雕像。
霍锖从侧门走进大厅,理了理领带,表情里有几分难以掩饰的狼狈。
被一个小姑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传出去他的面子里子都丢了。
心里的感觉也是复杂,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像打了结的麻绳一样缠绕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郁无比。
坐在位置上,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宫邪那边,有一瞬的疑惑。
去洗手间之前,宫邪身边的位置坐在一个红裙女人,现在又变成了宫小白。
怎么回事?
趁她不在,找个女人调情,她回来了,就把位置给她坐。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让宫小白跟了他,如果她跟了他,当然要跟着他姓霍……
霍锖胡思乱想,眼神越来越炽热,几乎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连宫小白都感觉到了,她扭头看他,眼梢微挑了下,是一个鄙视的眼神。
宫邪眸光流转,瞥向宫小白,“干什么?”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竞价,这次的拍品是一个古董花瓶,不适合送给唐老夫人,宫小白都懒得解说。
“什么干什么?”她眨眨眼,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宫邪发出一声极低的哼声,“去个洗手间的工夫也能跟人打起来,你以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能瞒过我?”
宫小白一噎,登时愣住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他怎么知道她跟人打架了!
瞬间回想起这个男人曾无数次猜准她的心思,以及无数次猜到她的举动。他的洞察力厉害到让她时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个透明人。
薄唇溢出一丝浅淡的笑,宫邪手抬起来,放在宫小白的肩膀上,语气亲昵,“下次打完架记得把头发整理好。”
他温柔地将她耳边垂落的几缕发丝挑起,用她头发上的发夹别住。
宫小白哑口无言,她光顾着整理裙子,忘记了打架的过程中将她精心挽好的头发给弄乱了。
那她刚才一直顶着一头乱发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宫邪说,“不用担心,发丝乱了也很漂亮。”
说的是事实,不是哄她开心的甜言蜜语。发丝垂落在耳边,莹白的耳朵便半隐半露,像贝壳里藏的珍珠,只能透过一条缝隙窥见珍珠的光泽耀眼。
宫小白摸了摸耳朵,那里的发丝已经全部被他挽好,再次露出小巧的耳朵,只是耳朵尖儿有点红。
“所以,你到底跟谁动手了?”宫邪没有放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