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反正没有证据,只要死不承认就不会被揪出来。
事情果然按照她想象中的发展,有人看见连梓薇动了绳子,将矛头对准了她。
就在她窃喜这件事会不了了之,老天爷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们的集装包上安装了摄像头!他们事先根本不知道!
猴子拿下了所有的摄像头,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爷,给我两个小时,一定找到凶手。”
宫邪点头,看向他们,“那么,这两个小时就在训练场站军姿。”
“等……等等。”猴子转过身打算离开,队伍里传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
张露站了出来。
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会晕倒在地,脸上受了伤,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紧紧咬住下嘴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在宫邪冰冷的目光下,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宫教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张露哭着道歉,那句“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家的目光不再凝在连梓薇身上,全部都看着张露。
她嘴唇咬出血了,因为太过惧怕,浑身都在颤抖,颧骨凸起,整个脸部表情有些扭曲的可怜,手紧紧抓着裤子,指节泛白。
“是张露?”
“天呐,看不出来,她平时还挺热心的,真应了那句话,人心隔肚皮!可怕!”
“野外训练时,我还跟她同行了一段路,该庆幸她没有趁我不备把我推下山坡,哦弥陀佛。”
“一个女孩心思居然这么恶毒,一出手就要人命,啧,光想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全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好吗!”
“宫小白是运气好才没出大事,那个山崖我亲眼看了,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一般人遇上这种事现在都看不见今早的太阳了吧。”
宫邪无视她的委屈和可怜,“收拾东西,今天下午就离开特训营。”声音大了一些,像是对其他人警告,“心思不干净的人没资格待在特训营。想要继续待在这里,活络的心思趁早收一收。”
张露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宫邪居高临下地睨她,“你该庆幸她没事。”
连梓薇心中陡然一凛,埋在心底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打了回去。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个男生。他目视宫邪,一脸正气地讲述自己看到的情况,“当时我登上崖顶,看到……”他看了眼连梓薇,“看见她动了攀岩绳,当时隔得有点远,我以为她要攀下去,我没有久留,转身就去别的地方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连梓薇,她成了关注的中心,就好像,突然之间被孤立了。
连梓薇怒目圆瞪,“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她义正言辞,男生倒不敢确定了,据实说,“我就说我看到的,事实上你有没有做过我不清楚。”
男生沉默一瞬,看向宫邪,“宫教官,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他只是为这件事提供一个线索。
“是你吗?”姚琪看着连梓薇,质问她。
“我没有做!”连梓薇从来低调,连实力都不轻易外露,忍受不了所有人目光的指责和怀疑,“我承认,我亲眼看到宫小白攀下山崖,也碰过绳子,但我没有割断绳子!我当时试着拉了一下,确定她还在下面。”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大家也不好怀疑。
他们表面上没有流露异样的表情,内心就说不定了。连梓薇深知在特训营留下污点的后果,不管做没做,别人的猜疑都会伴随着你,像带上一层有色眼镜。
“报告宫教官,我的解释就是这样,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连梓薇站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
不否认,她确实看不惯宫小白,嫉妒她时刻有人保驾护航,不想训练就不可以不训练,累了就随时可以休息,嫉妒她能得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温柔相待。
因为这一层关系,她总是巴结讨好她,想利用她让自己未来的路走得顺。
她怎么可能会想害死她!
宫邪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一贯无波无澜,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想法。
“没做过就没做过,这么激动干嘛?”队伍里有女生发出哂笑,“这是心里有鬼呢,还是真的着急解释,我怎么觉得是前者。”
她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连梓薇陡然扭头,朝那个女生看去,是张露。女生被她的目光震慑住,愣了一瞬,“看我干嘛?我说的是自己的猜测。没有害人之心你碰绳子干什么?”
连梓薇不想浪费时间跟她争辩,再次强调,“宫教官,我真的没做过。这件事,不管怎样都要调查清楚,还我清白。”
肖琼听了半天,弄明白了宫邪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啊,只有宫小白能让他气成这样,不关心测试成绩先调查这件事。
“这件事你怎么看?”秦沣在旁边小声问。
肖琼简短地说,“用证据说话。”
宫邪倏地笑了,冷冷地,“给了你机会,看来是不愿意主动承认了。”他的话,像是对着队伍其中某一个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