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老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我高考的时候都没祈求您保佑呢!
宫邪看了眼配备的电子表,“正好,现在是一点半,四点半结束。之后再训练别的项目。”
至于这个“别的项目”是什么,宫邪暂时没有透露。
随着一声令下,全体新兵趴在地上,以标准的姿势端着突击步枪,因为枪口吊着非正常重量的砖头,枪杆前端会不停往下坠,必须更稳更有力地举着枪,才能保持枪支不倒。
刚开始还没过两分钟。
啪——
砖头落地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出来。
宫邪的目光落在姚琪身上,淡淡地提醒,“你还有四次机会。”
姚琪咽下一口唾沫,忙端起枪口,连眼角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她心里清楚,目前的处境,相当于把一个学渣送进了尖子班,必须要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比不过那些所谓的尖子生。在这里,她不想再落后于人。
这个机会是宫小白好不容易帮她争取来的,她决不能放弃。
姚琪死死地举着枪,端稳它,即使手腕剧烈的颤抖,她也不松手。
她要让这一杆枪长在她的手里。
慢慢的,他们就发现,这项训练不仅仅考验他们的耐力,还包括抗高温能力啊!
地表温度高,他们仅穿着一件厚实的作训服,里面是一件迷彩短袖,两层衣服的厚度丝毫阻挡不了热气。
不少人脑袋里都冒出了一个想法,三个小时后,训练场会不会弥漫着烤肉香。
不怪他们胡思乱想,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三个小时,不转移一下注意力,太难熬了。
想到未来两个月,他们真是哭着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砖头砸地的声音频繁起来。
每隔十几分钟,或者二十几分钟,就会听见“啪”的一声。
有一点非常好笑,某个人枪口的砖头掉地上,啪一声,猝不及防地,把他旁边伙计的砖头给吓掉了。
还剩下一个小时。
宫邪扫了一眼手里的记录册,目前为止,一次机会都没用的只有十个人。
宫小白算一个。
宫邪看向最后一排,被帽檐遮挡了小半张脸的宫小白,欣慰,心酸,心疼……各种情绪都有。
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没打算把她训练成多厉害的兵,可她太出色了,带给他的震撼太大。
某些时候,他真的就忘记了她是他的女孩,把她当作了跟其他44个人无差别的新兵。
宫小白感受到了来自宫邪的目光。
她不敢抬头,动都不敢动,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几乎支撑不下去了,手腕在轻微颤抖。
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宫小白清楚,距离训练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啪!
旁边又响起一声砖头砸地的声音。
她余光轻瞥,看见了姚琪颓丧的表情。
这是她的第五次机会。
姚琪抹了一把脸上淌成大河的汗水,不服输地举起枪杆子。就算五次机会都用完了,她也要坚持到最后一秒。
不少人跟姚琪差不多,在最后一个小时里,用完了所有机会,仍然坚持着举起来。
最后二十分钟,宫小白是真坚持不下去了,手颤抖的频率比之前高。
腕子上的银镯子跟随手腕的颤动,叮铃铃作响。
大伙心下好奇,却也不敢胡乱去寻找。
作为当事人的宫小白,囧死了,她忘了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
怎么办?
要让镯子一直响吗?
宫邪把记录表背在身后,注视宫小白,看见她不停变换的神色,他就忍不住笑了。
终于,精神和体力双重折磨下,宫小白手往下一垂,板砖掉在了地上。
宫邪没感到意外,也没有面对其他人掉转头时的严厉冷酷,轻轻地在她名字后面画了一笔。
宫小白皱了皱眉,无奈地捡起枪支,继续坚持。
三个小时训练结束,宫邪吹了一声口哨,所有人如释重负,瘫倒在地上。
“起来!”男人怒喝,“三,二……”
“一”还没从嘴里说出来,45名新兵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站立成旗杆。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人的手都在颤抖,面如土色。
宫邪对着记录表总结成绩,“满分完任务的有四个人,01号陆姝雅,12号王立强,28号晁冲,41号魏克刚。四分的人有十三人……”
满分只有四个人,其中唯一一个女生就是陆姝雅。
宫小白抿了抿干得快出血的嘴唇,想到了“人外有人”四个字。
也是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真的误会陆姝雅了。
汇报完个人成绩,宫邪没提惩罚的事,“休息十分钟,自由活动,十分钟后,进行下一项训练。”
众人吁了一口气,纷纷跑着去往厕所的方向,仍然克制不了颤抖的手腕。
偌大的训练场,很快只剩下宫小白一人,哦,还有宫邪。
他拉着她坐在一棵树下面,捏着她的手腕,“疼不疼?”
疼不疼的,宫小白也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疼,她心里很平衡,就是想到另外一件事。
“都怪你。”她满脸通红地瞪他。
“怪我什么?”
她晃动着手腕,“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不能戴首饰。”
宫邪指尖碰了碰银镯下面垂的两颗小铃铛。
小铃铛叮铃铃的响了两声。
镯子是两年多前送给她的,她一直戴在手腕上,越戴越亮,泛着光泽。
“我也忘了。”宫邪笑着说,抬手将她的帽子摘下来,给她扇风,“你先摘下来,我替你保管。”
宫小白圈着镯子,慢慢地褪了下来,交给他,“你好好保管,别给我弄丢了。”
他后来送给了她很多漂亮的首饰,她也很喜欢,但在她心中,比不过这个镯子的意义。这是他确定对她的感情后,送的第一个礼物。
宫邪轻轻一笑,把镯子放在上衣口袋里。
他拿起脚边的绿皮铁罐,旋开盖子,递给宫小白,“喝点水。”
宫小白抱着大铁罐子,咕噜咕噜灌下不少水,觉得舒服多了,靠在他肩上闭目休息。
默默的祈祷着,其他人回来的慢点,再慢点。
宫邪看着她红红的脸,又倒了一点水在掌心,给她擦脸降温。
宫小白紧闭眼眸,撅着嘴,“你亲一下,我会更舒服点。”
宫邪:“……”
“你亲一下,就一下。”宫小白撒娇,脑袋蹭着他硬邦邦的手臂。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脸蛋,宫邪把她的嘴巴挤成了小鸡嘴儿,笑说,“别胡闹。”
宫小白睁开眼睛,“难道你不想亲你老婆吗?除非你说你不想。”
败给她了。
宫邪俯身对着她的嘴唇啄了一口。
宫小白动了动嘴巴,脸上写着“不满意”,艰难地开口,“什么呀,都没感觉到。”
“得寸进尺。”
“老婆想要老公一个亲亲有错吗?除非你不承认是我老公。”
怎么会有她这么皮的女朋友?
宫邪蹙着眉心,吻住她,辗转缠绵,用心地吻。
他能不承认是她老公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