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宫邪闭了闭眼。
季燚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温声说,“发烧了就好好休息,嗓子还要不要了。”
宫小白松开她,径直往楼上走,反正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宫邪见她要上楼,忙走过去拦在她面前,“我的错,以后慢慢赎。现在跟我去医院。”
他刚刚握她的手时就感觉到体温烫得吓人。
再这样下去,身体非要垮了不可。
“就不去。”宫小白推开他的手,却不妨他陡然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刚才见她的第一眼就想了。
“你放开我!滚开!”她连滚字都用上了,在他怀里像只被捉上岸的鱼,剧烈扑腾,挣扎着逃脱。
宫邪死死地抱住她不撒手。
宫小白抓住他的手臂,奋力挣起来,咬在他脖子上,用了很大力气,全身都在发抖,最终头一歪,瘫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这么一番闹腾,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宫邪望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宫小白,她脸上挂满泪痕,额头都是汗,嘴唇一抹殷红的血色,像最热烈火辣的玫瑰花瓣。
他抱着她往外走。
季燚冷声说,“你不该跟她解释一句吗?”
“你不了解她。”宫邪淡淡地说,“她发脾气吵闹的时候,不能打断,否则会激起更大的怒气和委屈。”
季燚:“你爱她吗?”
宫邪:“爱。”
没跟她说过而已。他的爱是克制,不是放纵。
买药回来的阿姨正好撞见往外走的宫邪,瞅了瞅他怀里的姑娘。
她进了客厅,喃喃道,“我都忘了,出去的时候才七点多,大药房还没开门,绕去了稍远的医疗站点。不过好像用不上了。”
季燚笑了声,“是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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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真是修改了好几遍,达不到想要的感觉,回头有时间再修修吧,你们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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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邪驱车在帝京城各个街道转了一遍,每一条道都是宫小白曾经去过的地方,或者有她喜欢的奶茶店,或者有她喜欢的饰品店,要么,是她挂在嘴边的美食店……
华灯亮了又灭,天边翻起鱼肚白,火红的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他还是寻不见她的身影。
无处可寻的时候,宫邪开车回到了宫悦酒店。
刚停下车,秦沣打来电话,告诉他,他们看了一夜的监控录像,发现宫小白在宫悦酒店前面一条路被季燚带走了。
很快查到了季燚名下青平别墅的地址。
宫邪一刻不停歇地赶过来,出现在这里。
季燚握着门把手,看着眼前的男人。
印象中,他还不曾见过这么狼狈的宫爷。
单穿着褶皱不堪仿佛用手使劲团吧过的黑衬衫,笔挺的西装裤同样皱巴巴,这儿湿了一块,那儿湿了一块,脚上的皮鞋沾满了泥水,与季燚身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季燚面无表情地错开身子让他进来。
宫邪走进客厅,看见了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的宫小白,穿着宽松的男生衣服,捧着一个小瓷碗,正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粥,往嘴里送。
可怜兮兮,像个要饭的。
怎么让她坐在地上?
“小白。”长时间没喝水没出声,宫邪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在沙漠里徒步前行数天的旅行者。
“哐当——”
她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碗砸在地上,剩下的粥溅得到处都是。
季燚抬步的同时,发现宫邪的脚步比他更快地冲了过去,蹲在地上,握住宫小白两只手,紧张地问,“有没有烫到?我拉你起来。”
她的手心滚烫,是一种不正常的体温,宫邪刚抬手贴上她的额头,被宫小白猛地推开,“你走开!”
她这一声情绪激烈下的嘶吼,喊破了嗓子,脸憋得通红。
宫邪岂会不知道这丫头在跟他置气,是他事先没明确说明,她要怎么样生气他都认了,“先起来好吗?地上凉。”
季燚转个身,背对他们而立。
他没兴趣看宫爷怎么低声下气哄人。
“你走开!你走开!你走开!我再也不想见你!”宫小白站起身愤懑地吼,又垂下头嚎啕大哭,“呜呜……你走开,我才不要看见你……”
宫邪挺直的脊背颤了颤,一言不发。
心痛来得既快又猛烈。
她就跟小孩子似的,从来不会压抑地抽泣,哭起来必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