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和儿子拿起同样一份报纸,同样抖落开,看见同样的内容。
“混账!”
将报纸拍在桌上,温成林瞪着温望舒:“马上把这家报社收购,命令他们停止刊登!”
慕以瞳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米粥,手机震动,她低头点开。
‘慕总,新闻,你看了没!你在哪儿?’
是她家小秘书。
单手打字,有点费力的给小秘书回复:温家,吃早饭,回去再说。
“成林,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冯暖心边说边接过报纸看,顿时瞪大双眸。
‘温氏总裁正牌女友出席其父寿宴,名流交际花入主温家指日可待!’
其实慕以瞳知道温成林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种报道,没有温望舒点头,可能刊登吗?
不可能。
他的默许,才是温成林怒气的源头。
“望舒,这……”手指颤抖的放下报纸,冯暖心看向温望舒和慕以瞳,“望舒,听你爸爸的话,快点把消息压下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温望舒按下报纸,淡声开口。
“温望舒!”
“温望舒!”
两道声音同时。
温成林和慕以瞳对视一眼,后者咬唇,垂下眸子。
温望舒轻蔑一笑,当然是对着慕以瞳,“你插什么嘴?”
慕以瞳张张嘴,还是决定不说话比较好。
一顿饭,几个人吃的四分五裂。
温成林暴怒,由冯暖心和温嘉志扶着离席。
临走前,温小公子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慕以瞳吞掉最后一口粥,拿过餐巾布擦了擦嘴,笑:“满意了?”
温望舒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她问完,倏然凝向她。
毫不回避的看回去,她终究叹口气,“好了,望舒,不要闹了,快点让人把消息撤了。现在撤了,还能把影响降低。”
“撤?我说过要撤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再好的耐心,对着这样不讲道理,幼稚霸道,蛮横无理的人,也尽数作废。
慕以瞳站起身,转身就走。
刚走出大门口,后背砸来一样东西。
疼得她叫了一声。
她的挎包掉落在脚边,“拿好你的东西,滚!”
弯身捡起挎包,慕以瞳深吸一口气,突然回身走回来。
温望舒显然没料到她会回来。
一时怔住。
站定在他面前,她嘴角含笑,然后,成功的将尖尖的鞋跟钉在他脚面上。
听到他闷哼,脸色变白。
慕以瞳这才解了气,退后,伸手拍拍他俊美的脸。
温望舒用力挡开她的手。
她“啧”了一声,这一回,头也不回的离开。
“慕以瞳!你别犯在我手上!”
他的宣告,被她抛在脑后。
有了唐家的合作书,她有一阵子不用愁远扬。
那么温先生,可见可不见。
……
远扬。
“温望舒疯了还是你疯了?”
许平川快步紧跟慕以瞳,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慕以瞳忽然发难,一巴掌拍在许平川胸膛上。
“怎么跟你上司说话呢?没大没小!我看上去像是疯了吗?”
“那就是温望舒疯了!”许平川咬牙,“新闻,你准备怎么办?”
“唔,帮我约他们主编,吃个饭?”
“你觉得,你出面能抵过温望舒?这件事必须温望舒出面,我们压不下来。”
慕以瞳往椅子上一坐,“谁说我要压下这件事?”
“……”
“我是要跟他们主编谈谈,什么叫名流交际花?这称呼多难听啊,我好歹是远扬的副总裁!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和温望舒一起上头条,就得贬我捧他?凭什么!大家都是当事人,不应该公平点吗?”
许平川扶额,好半天才平复了,“慕总,你确定你是清醒的?”
“小川川。”慕以瞳笑着叫他。
可是许平川却,愣住了。
穿过层层面具,他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窥见的东西。
她那颗,无助,血肉模糊的心脏。
埋头在双臂之间,她趴在桌上。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跟温望舒比,我就是一只小蚂蚁。他想怎么样,他就能怎么样。”
“慕总……”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安静等了一上午,中午,慕以瞳才敢上网。
可惜,她又高估了自己。
不仅那条新闻还在,随之衍生而来的揣测也喧嚣尘上。
讨论量,阅读量已经飙到榜首。
每当她以为自己总是了解他一些的时候,温望舒就会轻易的让她狠狠打脸。
看他的态度,就是要任由这件事情发酵。
慕以瞳真不敢想象,如果不阻止,这件事最后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股东们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来,都是打探和恭喜。
对他们来说,能和温氏攀上稳固的关系,是如虎添翼,天上掉馅饼。
而慕以瞳,直接在办公室里暴走。
她无法大声的,用最阴冷嘲讽的语气,一句一顿的告诉他们:不要做梦了!温望舒和她,就算世界末日,都不可能在一起。
现在的一切,都是温望舒在耍她!
惩罚她的自以为是,惩罚她的小聪明。
他看透了。
看透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目的。
所以,这是他的警告。
他告诉她,只要他想,她就要随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呵呵!
嘲讽冷笑,办公室门倏然被推开。
“慕总!”
许平川跌跌撞撞跑过来,把手里平板递过来。
慕以瞳往上面一瞥,当场几乎昏厥。
“婚期?去特么的婚期!”
温望舒居然宣布了,他们的婚期!
就在半小时的节目采访里!
温望舒不但性格变态,连爱好都十分变态。
他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所以每一样都有尝试,一般这样的人,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狗熊掰棒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温望舒就是个异类,他恰恰相反,只要他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该死的好。
他会跆拳道,散打,自由搏击,会画画,插花,骑马,游泳,潜水,懂音乐。
慕以瞳都怀疑,有什么东西是他学了不会的。
被人盯上,家门口被泼了红漆之后,她不是和温望舒厮混了一周。
他美名曰防患未然,开始教她基本的女子防身术。
大汗淋漓被他压在瑜伽毯上的时候,她瞪了一眼趁机揩油的男人,调笑:“怎么你连这个都会?”
温望舒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说:“中午在网上学的。”
慕以瞳:“……”
而此刻,慕以瞳正把跟温望舒学的那些尽数的还给他。
脚上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可也给了她一定的好处。
用鞋跟最尖的地方,她狠狠踹向他的小腿肚。
温望舒扭着她的手臂,把她按在门板上,像是有所感应,腿一偏,轻轻松松躲过。
卸了半身的力气,他把她压得快要喘不上气。
“温望舒!”咬紧牙关低吼,她转脸剜了他一眼,“放开我。”
他优哉游哉的俯身过来,含住她的耳珠,齿间咬着她的耳坠,“不玩了?”
妈的跟他费了半天劲儿,就得这人一句玩?
慕以瞳气的要死,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玩了,不玩了,你放开人家啦。”
硬的不行,来软的。
温先生就吃这一套。
果然,温望舒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一声冷哼,撤身离开。
就是现在!
慕以瞳眼神一狠,转身就提裙,抬腿,踢过去。
来得及看见的,只有他薄唇唇角一闪而过的冷笑。
身后房门一动,她“啊”了一声,往后跌去。
温望舒的手臂在她腰间扶了一下,但只是帮她减轻直接落地的痛感。
慕以瞳还是狼狈的倒在地上,身上立刻罩上一人。
“大哥?”
距离他卧室最近的房间门开了,温嘉志疑惑的声音传来。
温望舒长腿一勾,门“哐!”一声在他身后合上。
唇上疼痛。
慕以瞳“唔唔”抗拒,小拳头捶他胸口。
脑海里莫名就闪过最近网上流行的段子: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一阵恶寒,她忍不住笑起来。
咬了一口她的红唇,温望舒危险的敛眸,“你不专心,想什么呢?”
慕以瞳笑着将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他,就见温先生的脸彻底黑了。
起身,他大步走开。
“喂!你就不会扶我起来!真没绅士风度!”慕以瞳嚷嚷,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房间。
打量一圈之后,不禁有一种终于的感叹。
终于,她正式踏足了,叫做温望舒的领土,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也足够她兴奋开心。
被强留下来的不满,一点点散去。
不出意外,整个房间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妥妥的冷色调。
居然还有个吧台?
慕以瞳走过去,扒着吧台往酒架上看。
上面摆的都是贵的吓死人的酒。
“你这个,不会就是摆设,从来不喝吧?”
温望舒正在摩擦自己的袖口,没听到她的话。
慕以瞳提裙走过来,看他动作,眼神闪了闪,“怎么了?”
“没事。”放开空空的袖口,温望舒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床上。
他在找的袖扣,就在她的包里安放着,不过她没还给他的打算。
那东西,她捡到,就是她的。
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衣服,等他到了浴室门口,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子弹裤。
挺拔健硕的身姿,从后面看,肌肉紧实有力量。
温望舒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慕以瞳看的流口水,视线不怀好意的落在某处。
那么大,一包。
啧啧啧。
怎么长的啊?
“好看吗?”温望舒挑眉。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已经让他下腹火热,想要把她按在身下,肆意疼爱吗?
摸摸下巴,慕以瞳学着那些电视剧里,包了鸭子的富婆们惯有的语气和神态:“还不错。”
温望舒赤着脚,一步一步朝她而来。
站定在她面前,他的手落在她礼服上,声音沙哑性感:“拉链在哪儿?”
慕以瞳笑,藕臂抬起,缠住他的脖颈,“侧面。”
他的大掌摸上去,准确的捏住了小小的拉链,轻轻拉下。
她这件礼服的面料非常顺滑,一松,已经堆落在她脚上。
慕以瞳踢掉鞋子,顿时矮了一截。
撇撇嘴,她站在他脚上。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把她往上提了提。
她就对着他的耳朵,往里面吹气:“要不要,鸳鸯浴啊?”
温望舒喉间咕哝一声,滚动了一下。
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抬,他对上她笑意盈盈的双眸,“不想活了?”
“嗯啊,不活了,快活死。”
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勾引自己。
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她往浴室挪。
浴室门合上,阻挡了一室盎然。
“温望舒,我不要这个姿势!”
“就这样,别动。”
“不行,不行,呛水了!咳咳咳!”
“麻烦!”
“唔唔,你欺负人!”
“乖,省着点力气,一会儿有你叫的。”
等把人从浴室里抱出来,刚才还敢跟他叫嚣不想活了的小女人,真的剩下半条命。
落在床上,她瘫软着四肢,就鼻子能喘气了。
温望舒拿着干毛巾,半跪在床上,给她擦头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穿过她的头发,酥酥麻的痒,让她全身如有电流拂过。
眯着眼睛,她享受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很可爱。
等到把她的头发擦的半干,温望舒掀开被子躺进来,把她抱进怀里。
安宁不过片刻,这人的手又开始在被子下面为非作歹。
慕以瞳纵容他一会儿,可他隐隐有再来一次的趋势,让她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