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有些急了，“你既然不想要李世民称帝，为何当初要把她推荐给宁散人！”

李察看了她一眼，反问道：“若有一天我跟人打起来，你会不会帮我？”

师妃暄想也不想道：“当然会了！”

“那如果是慈航剑斋跟我打起来了呢？”

这下师妃暄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察笑着道：“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便是原因。”

师妃暄浑身一震，沉默着说不出话来。李察的意思很简单，向宁道奇推荐李世民是因为李世民在他的心里有一定地位，这就和李察问她的第一个问题一样，李察在她的心里也有一定地位，所以她才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说帮。

然而李世民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或者说在李察心里的地位不如寇仲。这就和李察问师妃暄的第二个问题一样，李察在师妃暄心里的地位，并不能比得上慈航剑斋，所以她沉默不语。

李察站起身来朝着大厅外走去，缓声道：“寇仲称帝还缺一个名正言顺，这一点你们在行。这便是李建成和李阀大军的赎金，若答应，你们就可以带着他们离开。”

李建成盯着李察留在桌上的小瓷瓶，脸上突然露出一道疯狂之色，上前几步拿起小瓷瓶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西门瓜，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李建成脸色狰狞，朝着李察一掌挥出，掌风呼啸，在大厅之中刮起了一道气流，刮向李察后背。

“傻-逼，那瓶子里本来就是空的啊。”

李察嗤笑一声，迈步出了大厅。

“空…空的？”

李建成盯着脚边的瓷瓶碎片，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不，这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是五色五毒瘴，怎么可能是空的！怎么可能是空的！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哇！”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昏了过去。

等到师妃暄和梵清惠等慈航剑斋的人来到谷南城见到李建成时，她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一股汗馊味的家伙竟然会是他。

师妃暄扭头看向“西门瓜，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就是如此善待俘虏的吗？！”

“他没死，这还不够善待吗？”

李察淡淡道：“来人啊，带少阀主下去洗个澡，吃顿饱饭再带上来。”

两个士兵应了一声，架起李建成转身朝着大厅外走去。李建成并不反抗，当师妃暄看见他的眼睛时，她心里不由得一惊。李建成的眼睛里竟然毫无生气，麻木得就好像是一潭死水！

“几位请坐吧。”

梵清惠和师妃暄等人闻言坐在了椅子上，但是谁都没有说话。李察见状也懒得去找话头，所幸等着李建成回来。

过了大约两刻钟以后，士兵压着李建成回到了大厅之中，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样子看起来比刚刚好看了不少。

梵清惠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李察在场，站起身来看向他怒声问道：“少阀主，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谷南城不是长安城，你为何要死守不放？为何不突围？！”

李建成抬起头来看了梵清惠一眼，随即看向李察。只见李察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瓷瓶子，看见那瓷瓶子李建成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随即露出一道痛苦和疯狂之色。

“你们每一个人都问我为什么不突围，令狐这么问我，燕三这么问我，就连我李阀的家将也这么问我。你们知道那瓷瓶里是什么东西吗？五色五毒瘴！独尊堡大军就是死在这毒之下，尸体现在还在落日谷中躺着。你要我如何突围？朝哪里突围？黄泉路吗？！”

看着癫狂如疯魔的李建成，梵清惠和师妃暄的脸色同时一变，两人沉默地叹了一口气，梵清惠扭头看向李察道：“西门少侠…当真是好手段。”

李察抱拳道：“梵前辈过奖了，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聪明罢了。”

“小聪明？”

梵清惠惨笑一声，“你的小聪明将李阀，慈航剑斋都耍的团团转，你的小聪明让李阀先后两次成军全都毁于一旦，你的小聪明，让你的徒儿赢得了这偌大的天下。这若是小聪明，那我们，就算是最蠢的蠢货。”

说着，她突然直勾勾看向李察，道：“但是尽管如此，你的徒儿寇仲还是做不了新帝！”

李察挑了挑眉，忍不住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