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灭世的天雷,向雨田的精神力被这恐怖的剑意劈得七零八碎,这一片空间中宋缺的刀意,亦是被狠狠撕开一个大口子。
宋缺为天刀,刀意可与天融为一体,以天为刀,天对宋缺来说就是刀,他的刀对别人来说,就是天!
可…这又如何?
你能封锁空间,以天为刀,那便灭天绝地,灭了这天地,折断你的刀!!!
宋缺闷哼一声,脸色一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看向李察的眼神充满惊骇。上一次岭南时候,李察面对他还只有夺路而逃的份,这才过去多久,他竟然就能撕开了自己的刀意?!
实力提升对他来说,难道说真的就如喝水吃饭一般简单不成?!
白云长刀轰然消散,重新化为白云巨人手握白云长剑,剑尖遥指下方的向雨田。
向雨田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身形暴退,一道无形的剑气空间随即出现在他的原地,恐怖的剑气有数道击中了他,将他轰飞出去。
原地的地面,更是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地下的泥土和石头,被剑气通通搅成了肉眼不可见的粉末!
向雨田身前的衣服被鲜血所染红,看着如同剑神的李察,脸上苦笑不已。他虽然是邪帝但是不喜魔门,为了不让后人修练可能会改变性格的道心种魔大法,又要遵师门之命继续传承,只好收几个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这几个徒弟如今死的死走的走,没有一个在自己身边。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可现在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错吗?
“我突然有些嫉妒那个家伙了,我虽然有邪极宗,但是我比他孤独。邪王不孤,孤独的是我。”
另一边,宋缺刀意被破,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被石之轩打得连连吐血,手中长刀都被打飞了。
他站住身形瞥向无漏寺前的李察,心中苦涩无比。
上一次他输给了石之轩,这一次他还是输了。但是他不是因为石之轩而输,而是因为李察。他两次落于下风,全都是因为李察的影响!
回去之后或许该把杀轩的名字改了,该做杀瓜,或者是砍瓜…
李察微微喘着粗气,当前季节不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但是他呼吸之间仍旧呼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白气,如匹练,如长剑。
不远处宋缺与石之轩的战斗越发激烈,大地被刀气所劈开,如同田地被犁开。布满沟壑的地面随即被恐怖的掌力砸出一个个深坑,大地因此而不断震动,无漏寺内的大殿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倒塌。
石之轩的面色半黑半白,左半边脸布满黑气狰狞无比,右半边脸却是宝相庄严如同得道高僧。他的口中时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桀桀怪笑,时而发出浩然中正的怒喝声,犹如佛家狮子吼。
他的拳法亦是不断变化,时而拳风如阴风呼啸,角度刁钻,招招朝着宋缺的要害而去。时而正大光明,拳风如虎啸,好像誓要和宋缺正面硬碰硬分个高下。
宋缺被石之轩这毫无征兆的变化弄得有些不适应,有些乱了阵脚被石之轩打了两拳,痛苦地闷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体内肋骨断了数根。
刚从地上爬起来,石之轩已至身前。宋缺全身汗毛根根竖起,两眼警惕地盯着石之轩,心中有些不确定他这一拳是从正面而来,而是打算偷袭。
交战了数百招之后,宋缺突然发现了一件事——石之轩脸上黑气占据上风时,他的拳便是阴狠毒辣,当他脸上黑气落于下风时,他的拳便是正大光明。
石之轩脸上的黑白二气不断交战,黑气压过白气一头,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脸庞,只听他怪笑一声,一拳朝着宋缺面门狠狠砸出。
宋缺连忙横刀抵挡,石之轩这时候得意地冷笑一声,拳头突然拐了方向,朝着宋缺小腹而去!
宋缺心中早有防备,长刀在石之轩的拳落在自己身上之前挡住了他的拳头。
“当!”
只听得一声犹如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宋缺和石之轩同时后退数步,长刀的刀身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凹陷,犹如一个气环。
宋缺退了五步,比石之轩多处两步,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犹如胜利者的微笑,大笑道:“石之轩,你化身佛教秃驴,看来也没能压制住你心中的魔性。”
“为魔者,一辈子都是魔!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泼天老魔,秀心因你而死,是你害死了秀心!我在岭南等了你十八年,可是你这缩头乌龟不敢来找我,如今我离开岭南,就是为了屠魔!”
“放你娘的屁!”
石之轩怒骂一声,狠狠一踏地面身子好像一枚出膛的炮弹,瞬间来到了宋缺身前,漫天指影将宋缺重重包围,即将落在宋缺身上时他突然变指为掌,每一道指影均犹如万钧巨锤,朝着宋缺狠狠砸下!
宋缺冷喝一声,长刀自下而上挥出,好似龙飞九天。天空中的白云长刀此时来到了宋缺头顶,刀身上的云层一阵涌动,原本平整的刀身突然隆起了一条巨龙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