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另一辆马车的李琯琯这时候突然惊声道:“哥,你快来看!”
李察将所有竹筒放回原位钻出马车走向李琯琯那一辆马车,钻进车厢里眼前的一幕让他深深皱起了眉头,只见被李琯琯打开的一个木箱里,竟然摆着一根黝黑的炮管!
李察深深皱起了眉头,“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看似是运宋家海盐,暗地里其实是从宋家那里购买火药和大炮。独尊堡,到底想要干什么?”
独尊堡在巴蜀的地位崇高,几乎和宋阀在岭南的地位相当。独尊堡购置如此数量的大炮与火药定然不是为了自卫,也不可能是为了稳固在巴蜀的地位。
武器若不用来防御自卫,那便只剩下了一个用途——进攻!
巴蜀之地前是大隋后有蛮夷,独尊堡要进攻也只能是这两者中的其中一个。对蛮夷下手不太可能,独尊堡能在巴蜀建立如此稳定的统治和这些蛮夷的配合离不开关系,甚至双方暗地里极有可能还有所合作,毕竟在原著中,蛮夷就曾经以解晖马首是瞻。
如此一来,独尊堡的目的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性——大隋!
“知道现在大隋风雨飘摇说不定明日就会不复存在,所以独尊堡也开始坐不住想要来分一杯羹吗?”李察皱着眉低声喃喃道,心中觉得棘手无比,先是绝无神,现在又是独尊堡,盯着长安城的眼睛越来越多然而邪帝舍利却迟迟不出世。若真等到天下乱了邪帝舍利再出世,到时候就算他说他只要邪帝舍利无意天下,又有几人会信?
没人会信。反而争夺邪帝舍利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邪帝舍利,就意味着自己这边能多出一尊绝顶高手。
“看来,是时候上阴癸派和慈航剑斋走一趟了。”李察轻叹一声,无论这两个门派找的明日共主是谁,都必须要让他们站出来吸引注意力才行。
江湖事与天下事必须要分开,不然这样下去只会让局面越来越乱,最终演变成一个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的大乱斗。
两天后,成都城外三百里,一条通往成都城的黄土道旁。
道路并不宽,最多可容一辆马车通过,在官道修成之后平日里更是少有人行,数年的荒废再加上现在又是春天,使得道路两边杂草丛生,丛林里就算白天也是寂静一片。
用成都城内青衣楼负责人的原话来说,这是一条平日里就连山贼都不会经过的道。而根据情报上显示,押送宋家海盐的车队,却是走的这一条道路朝成都城而来。
独尊堡既已昭告巴蜀上下与宋家达成共识,在巴蜀境内贩卖宋家海盐,那这车队何必不走安全宽敞的官道,偏偏要来走这无人问津,坎坷难走的黄土道呢?
一边将消息弄得人人皆知一边行动却悄咪咪地想要掩人耳目,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法让李察和李琯琯兄妹俩越发觉得独尊堡和宋家之间定然有蹊跷。
等到夜深,自道路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察耳朵一动,与身旁的李琯琯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随即没入身后的丛林之中。
等了片刻之后,只见一队车队沿着黄土道缓缓而来,车队一共有十三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均涂着独尊堡的标记,彼此之间相隔大约半丈距离,前后左右各有八人守护。
这些人手持兵器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都是外功好手,车队最前方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缓缓前行,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车队走过,李察注意到黄土道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轴痕迹,马车里所装之物,显然极为沉重。
等到车队走过之后,李察和李琯琯悄悄跟了上去,车队前进了约数里地之后走出丛林来到一片开阔地,骑在马上的中年人四周看了一眼,突然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车队缓缓停下。
只听他朗声道:“今夜在此歇息,老规矩,一半人守前半夜另一半守后半夜,明日一早再出发。”
说着,他翻身下了马,身后的壮汉们则是朝着丛林走去,捡拾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