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意思是嫌少啰?”大房的老三叶苏协瞪着叶子衿质问。
老爷子不耐烦地白了叶子衿一眼没有说话,陈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给你两颗就不错了,还嫌少?真是贪心不足。”三房的叶冰清讥讽地在一旁火上浇油。
“老二,你也知道那些酥糖是爹娘省吃俭用买给兰泽,让她打打牙祭的,也没有多少。”叶良福一脸不好意思,眼中却带着算计。
叶良禄闹了一个脸红,这些人闹得好像是他女儿嘴馋似的。但叶良禄相信自己的女儿,根本不是嘴馋的人。
他刚要说两句,谁也没想到平时喜欢当哑巴的叶子衿又开口了,“协三哥说得真有趣,我什么时候嫌少呢?我刚刚是实话说话,正在向兰泽姐姐道谢了。”
此言一出,满屋又是一阵静默。
大房和三房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叶子衿真的没有半个字嫌弃的意思,可为什么听起来咋就那么变扭呢?
“冰清妹妹随意挑拨可不好。”叶子衿懒洋洋地继续说,一个个仗着年纪比她大,就想以长者的身份来欺压她,叶冰清完全是自找的,哈哈,她正好比叶冰清大一岁多。
“你说什么?冰清什么时候挑拨呢?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叶子衿这么一说,三房媳妇秦氏立刻炸毛了,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敢败坏她女儿的名声,“二嫂,你怎么也不管管?”
“三婶急什么。”叶子衿淡淡地继续说,“我可不是在瞎说。兰泽姐姐过去看望我的时候,冰清妹妹也在场,我当时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对兰泽姐姐说过重话。眼中也没有露出过半分嫌弃的神色。明知而胡说,不就是挑唆吗?”
说完,她笑眯眯地看着叶兰泽,“反正我相信,兰泽姐姐最公道,她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人。”
叶冰清其实想发火,听了叶子衿的话以后,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紧张无措地偷瞄了叶兰泽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叶禾衣见状,暗暗将叶子衿骂了一顿,脸上却笑眯眯的模样,“子衿,你这么较真可不好。妹妹也是怕你误会了兰泽,话才说得冲了一些。”
“这可不是较真的问题,她在场,当时你也在场,你应该知道今天她这番话传出去后,对子衿名声造成多大的伤害。”叶子楣气呼呼地护着子衿。
“祖父祖母,我饿了。”就在三房二房蓄意待发的时候,叶兰泽轻轻地开口了。
“还不赶紧准备开饭,想饿死我们老家伙吗?我看你们都是皮痒痒。”叶兰泽真不愧是福星,轻轻一句话,就成功地让陈氏将屋内所有人都骂上了。
“过来,赶紧坐下,马上就开饭哈。”老爷子也一改棺材脸,乐呵呵地看着叶兰泽。
二老发话,其余的人也顾不上掐架了,女人们暂时取得了意见的统一,直接奔向厨房,男人们则自发坐到了另一桌上。
叶家人口众多,吃饭是一件大事情,得分两桌吃。
叶子衿冷眼看着大家,她是个病人,从进屋开始,只有亲爹亲娘和大哥第一时间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问她一句话。
她按照记忆,慢慢地走到了一张桌子边上。
很快,所有人都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就算是吃饭的位置,同样也是有讲究的,老爷子和陈氏在大桌上的主位,他们的手边则是叶兰泽和长孙叶苏同,接下的是大房的叶良福和叶良寿,再然后则分别是大房的几个儿子,至于二房的叶苏离和叶苏凉则离二老远远的。
女人这边桌子上,大房和二房自然而然坐到了一起,剩下的则是他们二房的母女三人。
显而易见,二房的人是无形中被大房和三房联手挤兑在外了。
不仅如此,一大家人的饭食居然也是不同的,老爷子陈氏和叶兰泽的碗中是干呼呼的米饭,男人们的米饭则相对要稠一些,女人这边就可怜了,那碗中的粥都可以照见人影了。
“来,乖孙女,再吃一个白馒头,别夜里饿醒了。”那边,叶兰泽的待遇空前高涨。
这边,叶子衿可怜兮兮地嚼着一块粗粮菜饼子。她手里的这块饼子和现代放足了油水的粗粮绝不能比,叶家的菜饼子是真的菜饼子,半点儿油水没有不说,就是里面放的野菜都做得十分粗糙,叶子衿吞咽的时候,觉得自己嗓子都被也才给划破了。
叶子衿再一次看了叶兰泽手里的白馒头一眼,然后艰难得咽下了口中的野菜饼子。
岳氏和秦氏见她眼馋的模样,嘴角边都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爹,郎中说子衿落入水中受的风寒可大可小,这两天就让她多歇歇吧。”叶良禄的话引起了叶子衿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大房和三房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