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她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对于棋子而言,知道的不需要太多,它只需知道——那执棋之人,掌握着你的一切荣辱,他会指引着你往哪走,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吃什么子,过什么界,乱什么营。
是啊——
如果他真的那般好对付,前世的他,又怎么能坐上皇帝的宝座。
他在与夜倾绝斗,虽然她被送进宫来,但是并不代表,他和夜倾绝对抗,夜倾绝就能对他稍之松懈。
只不过因为她的缘故,夜倾绝从来不会主动对他出手,一般都是温锦书出招,而夜倾绝则是见招拆招。
久而久之,再加上她在后宫怂恿,朝中之臣的掏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席若颜侧目去看眼前的俊美帝王。
她也从来不觉得夜倾绝真的那么好对付,包括前世也是一样,即便朝中所有辅佐他的大臣都被掏空,偌大的朝堂与夜圣的江山只剩下他一个空壳皇帝。
临死前,除了临死的那一夜,他在之前曾问过她。
想让我死吗?
席若颜恍惚中,似是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夜,她似乎忽略到了男人眼底一闪过去的东西。
若是她说——
不想呢?
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
现在想来,她心里平静的那一处,似是又狠跳了起来。
他真的可以不用死的,只需要她的一句话。
只要她说,不想让他死,那么他就不会死。
即便夜圣的朝堂空了,但是只要她不让他死,那么谁也动不了他,包括已经羽翼全满,已然等着登基的温锦书。
只要她的一句话,他仍旧是那个夜圣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温锦书——他连那把龙椅都摸不上。
所以,自始至终——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前世的自己。
真的是——愚不可及。
她舍弃了这般深爱自己的男人,却爱上了一个禽兽不如,人面兽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