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后只是因为生病,心神被先前的祝由术所惑,因此醒不来?”皇帝听着大祭司道来,冷笑了声,大将军竟然也会被祝由术所惑?
“小人方才进去了困住皇后娘娘的境中,便见到娘娘茫然的坐着,可奇怪的是,很快她又清醒了过来,甚至认出了小人。”
“你是说她在里面还能和你说话?”
“是。”
“那为何不带她出来?”
“禀皇上,小人,小人一吓就出来了。”
“那再进去。”“皇上,小人恐怕进不去了。”自从那天偷偷对皇帝施术,并且在术里被皇帝杀死之后,大祭司发现自己只要被一吓就会扰了心志,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生怕皇帝又发怒,大祭司赶紧道:“不过,小人可
以让别人进去把皇后拉出来。”
许福一听,忙上前说:“皇上,让小人去吧。”
皇帝目光再次落在萧真苍白的脸上,眉越拧越紧,闭眸再张开时道:“朕去。”
大祭司与许福皆一愣。
“皇上,万万不可。”许福忙说道:“您可是大汉的皇上,这祝由术又如此邪乎,万一,呸呸呸,总之,皇上切不可以身犯险。”
“这祝由术朕早领教过,只要心志坚定,就不会被迷惑。”皇帝想到那次自己中的祝由术,看着萧真的眸光越发复杂起来。
皇帝心意已决,大祭祀赶紧开始准备。
萧真一直在走着,尽管知道没有尽头,但走总比不走的好。真是令人不痛快,这走何时是个头呢?
是不是因为术里的一切太让她眷恋,因此她不愿出去?可子然已经不在,她留在这里又做什么呢。
况且没有时彦,她又是怎么进入这术中的呢?
这一点,萧真百思不得其解。还有,她现实中应该是与皇帝在一起吧?如今她在这里徘徊不出来,现实中的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昏迷?
“你要走到什么时候?”一道冰冷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真转身,就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面前,看清时,愕然,竟是皇帝,皇帝一脸正厌烦的看着她。
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出现?萧真不解,下意识的,萧真走上前轻福了福:“民妇见过皇上。”皇帝一愣,她自称什么?民妇?
在现实中,她所有的事都没有圆满,可这些没有圆满的事在祝由术里却都得到了最好的归宿。
这就是为什么她也愿意一直在术中待下去的原因。
“终其一生,大人还是没有听到他最想听的那句话。”时彦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萧真在这一刻明白了子然在那一世的术里最想听到什么,他想听到她的心意,是啊,在术中,她从未亲口对他说过她对他的喜欢,对他的在意。
周围的声音很吵杂,吵得萧真有些头疼。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梦呓了二天,怎么办啊?”许福在一旁干着急,可御医也来过了,就连莒县最好的民间大夫也请来过了,还是没什么用。
皇帝一脸阴沉的望着躺在床上脆弱不堪一击的女子,他认识她十多年,从未见过她生病,更别说病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她在他面前向来是健康的,哪怕身受重伤也从未见她病成这样过。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喜丫惊喜的道。
皇帝一直看着萧真,自然是知道她醒了,不,她没有醒,她的目光是毫无焦点的,是茫然的,她看到了他,但她的眼中没有他。
“娘娘,娘娘?”喜丫轻唤着萧真。
萧真还处在一团白雾之中,她想走出这里,但不管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头痛欲裂,记忆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恩师,司徒,白祥,北觅,嬷嬷,喜丫……最终定格在韩子然清冷但温柔的微笑之中。
她不是已经走出祝由术了吗?为什么还总是想起术里的事情?
“娘娘,您别睡了,您已经睡了二天二夜了。”喜丫见萧真又闭上了眼里,哽咽道。
“继续找最好的大夫。”看着萧真这模样,皇帝双拳紧握了起来,阴沉的面色闪过一丝担忧。
“皇上,要不要让大祭司过来看看?”许福在一旁低声说,他不喜欢那个大祭司,但宫里最好的御医和莒县最好的大夫都已经在这里了,派出去找大夫的御林军就算找到大夫也要些时候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
“是。”
很快,大祭司被押了进来,当他见到面色不善的皇帝时,吓得跪在了地上,起想这几天所受的苦,赶紧求饶:“皇,皇上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许福狠狠踢了他一脚:“再敢发现偷偷对皇上使术,要你小命。”
“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祭司磕头求饶。
“朕问你,可会看病?”皇帝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长得白面儒雅,却是个衣冠禽兽,就跟丞相一个德性。
“会,会。”大祭司赶紧道:“医术对于我们一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