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七八名护卫拿着棍子和刀匆匆追了上来:“站住,再不站住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然而,这些人的刀棍还没出手,已被吴印赵介扳倒在了地上。
此时,萧真已来到了一间小院里,刚迈进院子,就听到欢儿的惨叫声从里面传来,隐隐还有一个妇人冰冷的声音:“这个女人死就死了吧,我只要我的孙子平安无事就好。
崔嬷嬷与苏嬷嬷的脸色极为不好。
此时,院中那屋的屋门打开,几个丫头端出来了一盆盆的血水,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你们是谁?”出来一个老嬷嬷,当见到萧真几人时,奇怪的问道。
屋里传出一声惊叫声:“不好了,产妇昏过去了,天哪,这孩子的头还没有出来啊。”
“慌什么慌,不是告诉过你只保小孩就好吗?昏过去打醒就好。”一妇人厉声道。
“吴印。”萧真喊了声。
“夫人?”
“去请小神医来。”
“是。”
萧真直接进了屋,那老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崔嬷嬷狠狠的推开。一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名贵妇人正在婢子的服侍之下悠哉的喝着茶水,萧真进去时,这妇人刚叹了口气,对着一旁年约二十三四,一脸伤感男子说道:“只是个通房丫头而已,你有什么好难
过的?你想要几个,长什么样的,娘都可以给你找。”
男子看到了萧真等人,刚要开口,转而见到熟悉的崔嬷嬷与苏嬷嬷时,脸色一白,再看向萧真便知道了她的身份:“韩,韩夫人?”
男子的母亲,也就是正在说话的伍夫人也看到了萧真:“韩夫人?哪个韩?”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僵,接而挤出笑容:“韩夫人怎么来了?”
此时,听得里面传来了啪啪啪似巴掌落下的声音,听得里面的产婆又高声喊起来:“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哎哟,你可别再昏过去了,再昏过去,这孩子生不出来就枉死了。”
欢儿的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萧真的心一沉,没理伍家人,径自进了内间,内间的血腥味更浓,里面放着许多盆的水,几乎每一盆都是血红的,一块纱帘内,产婆与丫头正在做着什么。
“夫人?这里交给我与崔嬷嬷吧,产房对您身子不好。”苏嬷嬷赶紧说道。
“不用。”萧真淡淡一句,正要扯下帘布,听得帘布内的产婆说道:“你们摁住她的腿,我用剪刀将下面剪开,反正伍家人也不要她了,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哗啦——ot一声,纱帘被拉下。
隔天,崔嬷嬷与苏嬷嬷就开始吩咐人进行宅子的整理,一时,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白祥的妻子庞氏抱着刚生的儿子,以及再过个把月就要临盆的北觅妻子路氏二人则陪着萧真说着她们老家的风俗,边说二人边爽朗的笑着。萧真大部分的时候是负责听的,她总觉得她的一些兄弟跟着她在这里做个长工是委屈了他们,不过幸好这些人都做了暗影,不仅有月银能拿,无事还能出去接个任务,平常就在府上唠磕一下,照张刘
的话说,既能发挥所长,又能过普通人的日子,生活真是极好的。而由张刘负责的牛车生意,也是滚滚而上,萧真才发现张刘对于算帐一事极为精通,并且将这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吴印与赵介对他的称呼也不知从何时改为了刘总管,一帮子兄弟演起戏来还都有模有
样的。
“夫人,您看那刘总管,拿着账本子对着库里拿出来的东西,可像样了,”庞氏抿嘴笑着:“还真看不出来刘总管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
“如果不说的话,咱们的相公,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一个,谁能知道他们都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呢。”路氏也在旁说着。萧真看着院子里整理着东西的兄弟们,很是赞同二人的话,同时心里也颇为遗憾,她竟然想不起当兵八年的一丁点事情来,就算是穿上男儿装的他,在这群男人眼中应该也是很弱的一个人,但他们却
甘愿随她在普通的院子里做苦力,她与他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太多生死与共患难真情的事,以致于让这些人对她如此的死心踏地。
那些失去的记忆,她很想想起来。
“夫人。”喜丫匆匆进来:“门外有个丫头非说要见你,说她家夫人叫欢儿,奴婢看着很急的模样。”
“欢儿?”萧真脸上一喜:“快叫也进来。”
“是。”
整理着东西的苏嬷嬷听到了喜丫的话,走了过来,颇有怨气的道:“这白眼狼,这么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来问候一下夫人,白对她好了。”
崔嬷嬷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那孩子嫁了人后反倒不懂礼了,不过好几个月没见他,还真是想着她。”
萧真笑着:“我也挺想她的,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了。”
苏嬷嬷冷哼了声:“夫人就是太宠着她了,见了她看我不说说她。”
几人正说着,喜丫已经带了个丫头过来,那丫头也就十三四岁,看着很是瘦弱,进来了之后眼晴一直看着地面,不敢多看别的地儿,很是胆小。
“你是欢儿的婢女吗?”萧真问,见这小丫头很是胆怯的样子,语气也放柔。
丫头摇摇头:“奴婢不是欢儿姐姐的婢女,是伍员外家灶房干粗活的丫头。您是韩夫人吗?”见萧真点头,这丫头突然跪在了萧真面前,急急道:“夫人,求您救救欢儿姐姐吧,欢儿姐姐她要死了。”
“什么?”萧真听得心中一惊,同时也注意到她对欢儿的称呼很奇怪。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嬷嬷紧声问道。
“什么叫要死了?”崔嬷嬷扶起这个丫头来,“你倒是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