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白末言初到赣州时还对此事颇为诧异，今日听葛天霸所言，这一切都是葛有才有意为之。

“正因如此，我相信当年之事家父必有苦衷。”葛天霸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我们真的不去查，将来这件事若是从辽东传了过来，岂不是会影响家父一生积累下来的声望？我只希望查明真相，今后如果真的纠缠起来，我也可以尽力维护。仅此而已。”

白末言点点头，算是认可葛天霸的一番言论，劝道：“办法会有的，只不过江湖令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葛天霸脸微微一红，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以灭空门现在的威望，就算发了江湖令也不会有人和自己共同署名的。

“难道我们只能请太保们来帮忙了？”葛天霸问道。

白末言其实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只是苦于葛天霸不想将此事公开，所以也就没有提起，如今葛天霸自己提出来了，倒也是顺了白末言的心意。

“我倒是知道有个闲人，此刻无事，葛兄若是有此想法，请在此稍坐，我去找他来吧。”白末言起身道。

葛天霸有些诧异，但看白末言已经要起身离去，便说道：“麻烦白兄了。”

此刻正在赣州府衙汇总各路信息的戚云羿打了个喷嚏。

白末言把戚云羿带回了葛宅，二人在葛天霸的房间坐下，戚云羿一脸茫然的看着白、葛二人，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一般。

刚刚他正在抄录信息，白末言冲进屋来，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路上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只是拉着自己从这个房顶跳到那个房顶。若不是后来发现他们走的是前往葛宅的路，戚云羿只怕是要跟白末言动手了。

葛天霸见戚云羿如此茫然，料想白末言什么也没跟他说，免得他问起来没完，说道：“今日请戚兄来，乃是有要事相托。”

“有事就有事，干嘛非要让个疯子给我拉过来？”戚云羿看了白末言一眼，摇了摇胳膊：“现在抓的我胳膊还疼。”

“白兄不跟你说是有他的苦衷的。”葛天霸挤出了一点笑容：“我来告诉戚兄吧。”

葛天霸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向戚云羿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情便是如此，若不是白兄今日拦住了我，只怕我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现在想请戚兄帮我拿个主意。”

戚云羿听刚刚葛天霸说的一番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这么多的曲折，而葛天霸说出的只是其中一种猜测，还有一些猜测虽然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才对。

“其实让我们去找个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是这么有特点的一个人。”戚云羿摸着下巴说道：“但难的是要以什么名目去找这个人。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那必然是跟朝廷要案有关，后面如果真的查到了他跟你父亲的死有关，你们也没有权利自己处置了。”

“如果要是按照江湖的手段……”戚云羿沉吟许久，高声道：“发江湖令确实是个好手段！”

白末言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到了戚云羿的脸上。戚云羿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连忙站起身来，拭去身上的水，又用袖子擦了擦脸，抱怨道：“多大点事，你至于吗？”

葛天霸见眼前的二人似一对活宝一样，心情也跟着开心了一些：像他们这样该有多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化悲痛为力量，好像烦恼从来都不在他们身边一样。

忙活完自己后，戚云羿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说江湖令三个字了！再说江湖令这三个字，就让我戚云羿的朋友都死光！”

戚云羿坐到白末言身旁，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开始念叨：“江湖令，江湖令，江湖令……”

白末言和葛天霸相互看了一眼，一同笑了出来。能在这个时候让葛天霸笑出声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已过而立之年却像个孩子一样的戚云羿了。

玩笑过后，戚云羿严肃了起来，说道：“其实仔细分析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认定你父亲遣散家仆和那个乞丐有关，那么便双管齐下，无论哪个方向有所收获对我们来说都是走出了很大一步。”

葛天霸点了点头，反而是白末言问道：“家仆失踪的事你们查了有将近一个月了吧，有什么收获吗？”

“这个嘛……”戚云羿突然卖起了关子，白末言心头一凛，心想莫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戚云羿一盆冷水浇到了白末言的头上。

戚云羿的玩笑有点开的过头了，白末言眉头一皱，瞪了戚云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