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一直为宝邮县那场旅游用品工厂人为大火烧死的普通百姓而耿耿于怀。
从那件事之后,王轩就被王家敲打、甚至禁足,原本以为会就此收手,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这家伙又开始蹦跶了。
苏韬深吸一口气,道:“既然王轩敢露面,那么这一次就不用在对他留手了。”
血债必须要用血偿。
苏韬已经不再是几个月之前的自己,他身边拥有一批值得信赖的伙伴。
夏禹点头道:“这次我们主动进攻吧……”
苏韬抵达三味堂门口付完钱刚下车,突然身后传来一股不好的感觉,他下意识地躲让,一个中年男人疾跑擦身而过,如果不是苏韬反应更快,刚才那一下恐怕要撞到自己。
那中年男人步速很快,边走边打电话,他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在苏韬的脸上掠过,没有显现出半点异常,然后继续往前走,气势汹汹地冲入三味堂。
看人观色,苏韬皱眉,这男人并非治病,而是来闹事的,他赶紧跟了上去。
那中年男人刚进大厅,就开始大呼小叫,“赶紧让苏韬给我滚出来。”
引导护士面色有点慌张,虽然上班已经有两三个月,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兴师问罪,故意肇事的人。
“先生,请您控制一下情绪,这里是公共场合,还请您说清楚自己的诉求,我看是否能为您解决。”引导护士素质不错,很快冷静下来。
“控制个屁情绪,赶紧让姓苏的给我出来,不然我就砸了这家店。”中年男人伸手从腰里一摸,竟然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小榔头,他重重地在引导台上一拍,钢化玻璃顿时如同蛛网一般皲裂开来。
这家伙明显是有备而来。
引导护士被吓得面色惨白,但还是很严肃地警告道:“这位先生,您损害了物品,我们现在有权报警。”
“报警?去报啊!”中年男子嘴角露出冷笑,拿着榔头顺手一顿乱砸,将电脑显示屏直接给砸烂,引导台一片狼藉。
苏韬还是迟到了片刻,所以没能及时控制住中年男子的暴力行为。
三味堂的安保人员不是吃素的,当中年男子试图砸烂立在引导台自助取号机,两名安保人员一左一右对他进行夹击。
安保人员都是三十多岁的退伍军人,联手拿下中年男子也就眨眼的功夫,一人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一人夺走了他手里的榔头。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见苏韬,赶紧让他出来。”中年男子骂骂咧咧个不停。
苏韬见局面被控制住,暗叹了口气,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低声道:“我就是苏韬,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截玉藕般的手臂,虚弱地露出床榻外,春光乍泄三分。
“我快死了。”倪静秋喘着浅气息,额头布满细细的晶莹的汗珠。
“那么我们休息片刻,再重整旗鼓。”苏韬笑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绸被香暖,云雨即收,也不知风月几度,直到凌晨三点,两人方精疲力竭。
倪静秋脱了力,抱着苏韬的一条胳膊,香甜地睡了过去,苏韬歪着脑袋,望着她恬静的面容,无声地笑了笑,刚才两人说了很多情意绵绵的话。
倪静秋说不在乎自己身边那些女人,一听便是假话。
不过,即便倪静秋会吃醋,会介意,苏韬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苏韬已经欠下了太多的情债,只能把自己的心脏分成很多份,每个人那里都寄存一块,如果某个人想拥有完整的自己,那是不现实的。
苏韬之所以和倪静秋一直保持距离,原因在于担心伤害倪静秋,毕竟倪家也是大家族,倪静秋是倪家的合法继承人,她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铁定要受到家族的压力。
不过,倪静秋刚才也跟自己讲好了对策,她这辈子不会嫁人,想生小孩会从自己这里“借种”,然后对外宣称是自己通过人工授精完成的。
苏韬知道倪静秋是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心理压力,他虽然有些自责,但也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他没有给倪静秋承诺婚姻的资格。
倪静秋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她既然决定坦然相对,肯定对未来有了清楚的想法。
倪静秋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发现苏韬正在开放式厨房张罗早餐,她嘴角噙着微笑,凑到苏韬的身后,伸出双臂环绕在苏韬的腰间,紧紧地闭上眼睛。
苏韬感受着倪静秋身体传染的温暖和柔软,笑着说道:“怎么没继续睡一会呢,现在还早。”
“不行,我晚点得去公司开会,工作很繁忙,刚才助理给我打电话催促,我已经迟到了。”倪静秋依然紧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苏韬身上传来的特殊气息。苏韬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香水味,混合了各种草药味而散发出来的浓郁气息,令人沉醉。
“那吃过早餐再出发吧。”苏韬熟练地将煎鸡蛋放到碟子里。
倪静秋这才睁开眼睛,端着碟子走到餐厅,笑道:“我男人做的早餐,我当然得享用完毕再离开。”
苏韬感动得想要哭,倪静秋终于不喊自己男闺蜜,改口为男人了。
苏韬转过身望了一眼倪静秋,倪静秋虽然还是素颜,但面颊两侧各有一抹极为娇艳的红润,她的笑容发自肺腑,苏韬的心情忍不住愉快起来。
苏韬借助冰箱里的食材下了两碗阳春面,虽然只是简单的油盐酱料,但倪静秋很给面子,吃得非常畅快,哧溜哧溜,很快地就将一碗吃完,“好吃,再给我装一碗。”
“就下了两碗。”苏韬见倪静秋憋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只能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分给了她,“我还没动筷子,分给你一些吧。”
倪静秋朝苏韬瞟了一眼,道:“自觉性不错。”
言毕,她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面条,将苏韬分给自己的一半吃完之后,她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吐了吐舌头,“好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