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坤明见谢开容竟然在质疑自己的诊治方案,有点不悦道:“谢书记,您可以问问老太太,每次服用了我的药物,是不是前几天的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
老太太见儿子和潘坤明之间要爆发矛盾,连忙对谢开容道:“潘院长的医术有目共睹,他曾经用金针治好过老省委书记多年的肺气肿,有真才实学,你别误会他。”
谢开容见母亲还在潘坤明解释,暗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苏韬在今天早上临别之前,他委婉地提醒过我,你的身体存在一些问题,让我小心提防。”
潘坤明听谢开容这么一说,不仅冷笑连连,“难怪对我的水平有质疑,原来是有人挑拨离间。”
谢开容面色突然阴沉下来,苏韬根本都不知道潘坤明这号人物,何来的挑拨?
潘坤明这家伙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虽说不知道潘坤明医术水平如何,但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他的胸襟实在一般。
谢开容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没人挑拨。苏韬给我妻子治病,在这个过程中只是跟我母亲接触了一番,瞧出她身体有点暗疾,所以临走之前给我叮嘱一番。他还给我留下了点东西,若是遇到急事,可以使用。”
“哼,故布疑阵,当自己是诸葛亮了吗?未卜先知,留下锦囊妙药?”潘坤明嗤之以鼻,“他不是留下了东西吗?咱们当场检验一下,看有没有效果,就知道他的水平深浅了。在我看来,这都是江湖骗子的手段,他肯定事先通过特殊渠道,得知你母亲身体存在问题,所以在你走之前,故意留下一个陷阱,只是为了引你上钩。”
老太太皱眉,将信将疑道:“这不能够吧?若是属实,他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一点。”
潘坤明耐心地与老太太解释道:“现在很多中医都打着幌子给人看病,望诊之术古来有之,但绝对没那么神奇,必须要仔细观察,耐心分析,这样才能够精确断诊。你跟他不过是照了个面,他就看出你的暗病,这完全不科学。”
老太太也是点了点头。
谢开容见潘坤明将自己母亲完全忽悠住了,气不打一处来,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个药瓶,道:“行啊,那咱们现场测试一下。他的确给我留下了药,说等出了问题再服用。”
潘坤明淡淡道:“那我们现场试验一下,看他的医术是否究竟那么神乎其神?如果真是药到病除,我当面给他磕头认错,还得拜他为师。”
谢开容知道潘坤明这么说,他也是内心有点生气,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个医生,如果病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肯定也会不高兴。
谢开容毕竟久居官场,很快调整好心态,心平气和道:“潘院长咱们都是想给我母亲治好病,也没必要发那么毒的誓,若是真有效果,根除了我母亲的暗病,那也是一件好事。”
潘坤明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连忙赔笑道:“没错,如果真能治好她的病,的确是个好事。但是就怕治不好,反而有副作用,虽说草药大部分比较温和,但很多成分还是对人体造成不良反应的。”
老太太和谢开容夫妇分开过,最近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家里的盐用得快,做出来的菜,有好几次都被老头子抱怨放了太多盐。
老头子年轻时喜欢吃得咸,年龄大了也是如此,能让他觉得咸得难以入口,这说明自己的味觉很有可能出了问题。
因为老夫妻俩经常在一起生活,些微变化都成了习惯,所以很难看出异常。
但,今天和儿子儿媳在一起吃饭,老太太味觉上的毛病,被谢开容发现了。
老太太嘴上笑着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你看我身体这么好,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
谢开容皱眉道:“事不宜迟,现在还是带你去找潘坤明看看身体吧。”
谢开容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苏韬在离开家中时,给自己提醒了几句,他委婉地表示老太太的身体,可能有点问题,所以谢开容才会这么敏感。
谢开容知道中央保健委员会的专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潘坤明虽然在省内小有名气,但毕竟不是一流,否则如何连个国医专家也评不上呢?
老太太对苏韬不信任,那是因为她和苏韬第一次见面,和潘坤明是老朋友,所以亲疏有间,她本能地会相信潘坤明的观点和结论,而自己和潘坤明没见过面,自己是托人找到国医专家组组长岳遵,岳遵给自己推荐了苏韬。
岳遵是什么人,相当于古代御医院的院长,他如果主动推荐一个人,能有错吗?
至于谢开容也调查过苏韬的资料,近两年来声名鹊起,不仅多次陪同萧副总理在国外访问过程中表现优异,而且还两次解决了威胁很大的传染疾病。
不过,苏韬两次解决疫情的影响力太大,所以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可能是一个专攻传染病的中医,对其他方面的疾病可能并不是太精通。
但老太太的身体出现毛病,谢开容未曾跟苏韬提及,苏韬也没有给她摸过脉,他提前能看出老太太的暗病,这已经充分说明在望诊的水平上,已经远远超过潘坤明。
谢开容本能觉得潘坤明有点不靠谱,琢磨着带着老太太去见见潘坤明,也好验证一下,究竟是苏韬还是潘坤明,谁才是真正的徒有虚名。
桑雪迎见婆婆身体出了毛病,迅速站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老太太其实得知桑雪迎曾经有过个孩子,内心还是堵得慌,见桑雪迎现在这么紧张,完全是真情实感,内心又是一宽。尽管桑雪迎没能给谢家带来一个孩子,但老太太觉得桑雪迎是一个挺孝顺的儿媳,在任何场合都能撑住场面,这世界上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估计是太累的缘故,休息一下就好了。”老太太宽慰儿子和儿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