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德一怂。他拿到胸针之后就开始仔细研究。发现这胸针除了材质奇特从未见过之外,其实算不得什么法器。唯一让这枚胸针变得稀奇的就是里面灌注的那股阴寒的气息。
身为目前道门中有数的几个结丹境修士,王德一自问见识颇广。可却从未见过这种气息。这气息居然有种难以言表的威压和尊贵,不说世间鬼物了,就连他这个大活人且还是修士都有种发自魂魄深处的畏惧。
而且就在他得到胸针之后,他心里一直时不时的莫名触动。而且越来越强烈。就在五天前。王德一忍不住给自己打了一卦测测凶吉,结果“大凶”,还伴随着“生死”卦象。这可就犹不得他不重视了。
横趟道门这么多年。王德一也是见惯了风浪的。“大凶”的卦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哪一次不都被自己逢凶化吉了?事在人为罢了。
所以,王德一回到了自己出生地,荣县,这里是他的气运凝聚之所,也是他最有把握渡过难关的地方。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他准备在这里等自己的这次“大凶”之主。
危险临近,王德一就有感应,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同时将体内的法力提到最高戒备,他不愿错过任何对手出现的蹊跷。说不定就能观察到对方的弱点呢?
很奇怪。从早上等到下午,王德一从来都没有感知到哪怕一个稍微强横一点的气息从门外经过。甚至直到那人诡异的如同烟雾般没有实体的直接穿过房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感觉到这人身上有丝毫的气息。
直到这人坐到了他的跟前,王德一才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一股极致的阴寒和莫名的威压飘渺的朝自己压过来。
再硬的人,也是要底气来支撑的。王德一主动归还了对他来说其实意义不大的胸针,是示好。可对方的言语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就这么了结。
薛无算不知道王德一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他只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把亏咽下去。不给这老头一点深刻的教训,以后指不定还得冒出什么蹊跷来。最好就是弄死了一了百了。可这方地府却实在让薛无算不敢这么干。
以前还好,实在被逼无奈杀了人,在这方地府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大不了一走了之,积蓄起力量之前不再回来便是。可现在却不行。他可以走,周慧茹怎么办?
“又要手上过?好啊,称称你的斤两也好。”薛无算端坐不动,身上的气息却是探了出来,形成一个牢笼,死死的将王德一身周笼罩住,并且无道剑指的意念也跟着飙射,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再不能自主了。
王德一不是主神手下的活物,他没能力如那头异形母皇一样莫名的变强。结丹境的修为在薛无算面前没有左右自己性命的资格,动一下都不能。
这时候,不能动弹且又面对无道阎罗与生俱来的凶煞阴森的时候,王德一心里倒是谈不上后悔和害怕,只是觉得自己这次真有些划不来。
拉开车的后备箱,周慧茹才发现里面已经码放了许多礼物,大包小包的足足十来包,全是之前她给薛无算说过她家那边百年的一些风俗习惯。
这男人居然买好了,并没有忘。甚至她说她帮着买了之后也没有提过。
“你怎么不说啊?”
“说什么?你买的是你的心意,我买的自然是我的心意。有什么好说的?走吧。顺道我还要办点事的。”
“嗯!”
过年是喜悦的,特别是对在外漂泊的人来说尤为重要。国人讲究团圆,千古未变。但总有些人对于过年却是熟悉且又陌生的。
十几岁就自己跑出来晃荡的薛无算,以前是熟悉过年的。那时候老院长总是把所有孩子聚在一起,一边看电视晚一边架起一口大锅给大家烫火锅。然后还会去院子里放鞭炮。热热闹闹的硬是抓着孩子们守岁。说,快快长,以后翅膀硬了就能飞到外面去斩风搏浪了。
后来薛无算跑出来了,硬着性子就是不回去。过年也就成了“看别人过年”。最开始的那几年,过年的时候薛无算能吃上一顿热乎饭都是奢望。没钱,卷在某个小角落,看着天,睁眼到天亮。
后来捞偏门找了些钱,能吃好喝好了,可在薛无算的眼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根本算不上过年。
所以,在薛无算的心中,对这次跟着周慧茹回家过年很看重,有些期待还有彷徨。
车子一路沿着高速北上,速度中规中矩。下午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名为“荣县”的服务区。周慧茹以为薛无算是准备在这里休息。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办点事。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回来。”
“好。你当心点。”
“嗯。”
周慧茹没问,也习惯了不问。这男人从没让她失望过。一个半小时内一定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