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能视物,耳没有察觉,连气息似乎都在这层层叠叠的云雾中被彻底掩盖。聂风心头强制镇定,可突然感觉刮在自己身上的云雾一重,悚然一惊,才知道此刻刮在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云雾,而是步惊云的斗篷!
发现之时一股澎湃的杀意已经到了头顶,层层云雾随之荡开,一只铁铸般的手掌已经到了聂风身前不到三尺之处,速度之快,下一刻便要拍在聂风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聂风马上就要受到致命一击之时,一道倩影冲了出来,飞身挡在聂风的身前!
步惊云大惊失色可却根本来不及收手,只能拼着反噬硬生生的泄去一半的力道,但手掌还是重重的拍在了倩影右背!
一大蓬血腥四溅,一条胳膊被掌力生生震飞,可见要是步惊云不收回一半力道,这一掌之下是要把人震得四分五裂的!
“不!”
步惊云惊恐的嘶吼,他看得清楚,他一掌打中的居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孔慈!
此时人影再闪,一把掠出抱住了垂死的孔慈,来人正是心中悲愤前来准备摊牌的秦霜!
本来满心仇怨,可当看到自己的妻子残破的身体,奄奄一息的模样,秦霜心里又痛得难以附加!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如何言语。
步惊云已经疯了,从秦霜手里抢过孔慈,然后不要命的为其灌输内力续命,即便已经没了用处。
最后,临死前,孔慈悠悠的看着远处的聂风,居然笑了。
“我自幼为婢嫁给霜身不由己如今终于可以亲手选择自己的路了能为我真正所爱的男人而死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选择”
三个男人如被雷击,纷纷懵了。只有秦霜心头震惊中若有所思:她不爱我却为何要嫁给我?她不爱步惊云却为何要跟步惊云苟且?她爱的是聂风,为何到死才说出来?
想到此处,秦霜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双阴冷的眼睛雄霸!
雄霸到场,步惊云就算再疯狂此时也不得不强制压下心中渴望。跟着雄霸一脸不甘的离开了天霜堂。
秦霜待送走了雄霸,转身脸色奇差。在雄霸眼里,步惊云此番近乎于在欺辱他秦霜的举动居然仅仅一句“胡闹”便揭过去了?
一处山巅阁楼,晚霞如火,放眼望去景色迷醉。徐徐微风吹过带起一股淡淡的酒香,却是二人坐在阁楼上对饮。
桌上摆着佳肴,但秦霜却未动一下,只是自顾酌饮,默不作声。对面是个面容娇美气质温婉的女人,正是他的发妻:孔慈。
美景、美酒、美人当面,秦霜喝酒却不言语,气氛很是诡异。孔慈心里莫名有些发虚,抬手按住秦霜的酒杯说道:“大哥,明日还有要事,可不要再喝了!”
秦霜手臂微微一震,震开孔慈,继续给自己倒酒,然后才温言道:“慈,我近来忙于事务却是冷落了你,难得今日得闲正是你我惬意享用之时!来,你也喝一点!”
孔慈微微沉默,也是举杯跟秦霜共饮一杯。看了看楼外美景,笑道:“咱们的确好久没有如此共聚了。不过大哥,我看你似乎满是心事,你说出来或许会舒服些。”
孔慈说完,秦霜又连喝两杯,然后停杯沉默。好半天才开口道:“剑圣定下的决战之日便在明天。可二师弟和三师弟失踪数日昨日方归,而且看起来都身负内伤。师父说明天决战,帮中大小事务皆由我统领,可强敌环视,我担心这胆子太重担当不起。”
孔慈微微一笑,道:“大哥放心按照师父说的去做便是,不会出任何意外的,而且师父从来不会看错人!”
“呵,就像他当初安排你嫁给我一样,是吗?”秦霜低垂着脑袋,轻声说了一句。
却是惊得孔慈面色发白。
当夜,秦霜似乎醉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身边的孔慈却悄悄起身,穿戴好衣服,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丈夫,然后溜出了后宅。
就在孔慈离开后不久。床上酒醉的秦霜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
而不久之后,身在飞云堂里正焦躁不安的步惊云此时突然看到窗外人影闪过,那影子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慈”还能是谁?于是大喜过望,冲了出去,到了堂外,远远看到一道人影正快速远去,正是半夜出来的孔慈。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上一处隐秘的崖边。步惊云早已按耐不住,一把搂住孔慈。心中焦躁此时方才得以舒缓。那来自凌云窟的恐怖记忆也飞快的再次被深埋。
于此同时,本来已经睡下的聂风,也因为被人投石击窗故意从神风堂一路引到了此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二师兄还有大嫂衣冠不整的倒在一颗巨树的枝干丛中行那苟且。胸中骇然之下更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