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雷诺先生家的家庭助理,玛丽,她跟着雷诺先生已经十多年了,如今也跟随雷诺先生,长期居住在中国。”
张锋还挺能整词,保姆不说保姆,要叫家庭助理。我一想也对,他一个司机,都叫做私人助理,这个玛丽可是他心目中的高等人种,那肯定不能那么土气的叫保姆了,必须得整个洋气的名字。
我们来到客厅,张锋招呼着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们刚入座,就听到客厅旁的木质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身材修长的女性正款款的走下了楼。
这女的身材不错,高挑苗条,一身修身的黑色套装,既显品位,又显年轻,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惊心保养的女人。可就算是这样,眼角的鱼尾纹,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
不用张锋介绍,我们也知道,眼前的这一位,就是雷诺的夫人,张碧婷。
我们都从沙发上站起身,跟张夫人打了一个招呼。
张夫人对我们点点头,落落大方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几位警官好,我叫张碧婷,是雷诺先生的夫人。”
做完了自我介绍,张夫人抬高了音量喊了一声:“玛丽,客人都来了,沏茶,上水果。”
在一边不知道忙着什么的玛丽答应了一声。
我心说那个玛丽能听懂中文呀,张锋这小子刚才跟她一顿鸟语,与其说是给玛丽听的,不如说是在我们面前显摆的。
张碧晨也来到了客厅,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始给我们讲述事情的具体经过。
听闻雷诺出了事,她就赶紧从法国飞回了l市,同时让张锋通知一直独自租住在外的盖娅。
但是直到自己下了飞机,张锋都没有联系到盖娅。盖娅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张锋亲自到公寓中去找了,也没有盖娅的身影。从公寓中吃剩的外卖垃圾来看,盖娅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过了。
虽然之前盖娅也经常会不见人影,有的时候她会暂住在朋友家,有的时候干脆外出旅游。但是就算这样,她的手机也一直保持畅通的状态。如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到她,让张碧晨心理有些慌,赶紧报了警。
l市局的人认为,雷诺的案子既然由我们接手了,这事情自然也应该由我们来负责,就让张碧晨来联系我们。
听了张碧晨的话,队长冷不丁的问道:“张女士,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盖娅是不是雷诺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队长从副驾驶的位置回过头来,对我使了一个眼神。这家伙的意思是让我别闹了,眼前的正事儿要紧。
我也同样回给了队长一个眼神,告诉他我心中有数。
队长是怕张锋这小子察觉出来,我是在戏耍他,到时候不仅脸面上不好看,还可能不会好好的配合我们工作,给刑侦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阻力。
不过这一点我心中自有分寸,也就是那张锋寻一下开心,过把嘴瘾就行。而且我眼中怀疑,以这货看见外国人就舔的智商,恐怕也看不出我是在拿他寻开心。
我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张锋寻开心,没一会儿的功夫,车就开到了位于城郊的一处高档小区。
之前我们就听说,旅游名城l市的房价不是一般的高,在整个北方,都能数得到,这处小区虽然位于城郊,但是背山靠海,清一色独门独院的别墅建筑。从这格局来看,这儿的房价就绝对便宜不了。
小区的报案显然是认识这辆玛莎拉蒂,我们离得还挺远,门口的两位保安就为我们开了电动门,站在一旁充当迎宾的那一位,还跟我们敬了一个军礼。
这两个家伙一看就没经过专业的训练,站都没站直,敬礼的时候,歪歪扭扭的,毫无仪式感。他们这副模样,就好像是汉奸在跟日本鬼子打招呼。
这个动作差点儿没把我鼻子给气歪了。这货一不是军人,二不是警察,就是一个小区保安,敬个屁的军礼呀!这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蒜嘛!
张锋应该是有意的跟我们显摆,这货也不着急进去,而是把车停在了门口,拉下了车窗,跟两位保安打了一个招呼:“两位,这么热的天,你们还在外面站着呀!”
充当迎宾的保安露出一抹苦笑:“张哥,我们哪能跟你比呀!天天开着玛莎拉蒂,潇洒急了!我们跟你比,那就是一个卖苦力的。领导要求咱们在外面站岗,咱们哪敢坐着呀。s
我都不用动脑筋去想,就知道张锋准备把话题引向什么方向了。果不其然,这货在一次把话题转向某个脑残的角度:“没有办法,中国的社会就是这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阶级固化!中国就是不行!你看看人家外国,看看人家雷诺先生怎么对待员工的。”
说到这儿,张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向我们一指:“对了,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了,车上的那几位,是从外省调任过来的警官。”
我们几个本来老神在在的看着张锋的精彩表演,突然被这家伙提到,顿时一愣,有点儿不太明白,这货提我们干嘛。
我正在纳闷,坐在驾驶室的张锋得意的一撇嘴,看这货的蠢样子,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看见雷诺先生的能耐了吧?他出了事情,咱们l市的刑警根本就不够格,省里的领导特意从别的地方,调来全国最精锐的刑侦高手!”
我说这货为什么要提起我们,闹了半天,还是为了跪舔他那个死鬼洋人爹。
听说我们是警察,两位保安又是一个立正,跟我们敬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