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河咧咧嘴,笑道。
欧阳灿拿了毛巾擦了下脸,问:“你们最近忙吗?”
“最近还好。我们肯定没有林队他们忙。”
“你师父特别有经验,跟他好好学两招儿啊。”欧阳灿说。
“知道。我师父这些日子倒是真忙,经常都不见人。本来说今天有空也来的,临时放我鸽子。”山河笑道。
欧阳灿点点头,看了看表,示意自己该走了。山河爬起来,很恭敬地说欧师姐慢走……欧阳灿摆摆手,去换衣服了。离开时见山河在跟别人在切磋,她就悄悄出了门。她边走边活动着手臂。虽然跟山河过招是赢了,运动强度却是有点大,肌肉也有点酸痛。
楼梯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孩子们的尖叫很快来到近前,这些刚刚下课的孩子们云朵似的从她面前飘过,大声喊着“欧阳姐姐再见”,开了门扑到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家长那里去了。她温和地说着“再见”,等最后一个孩子跑过去,回头看看楼梯上,果然乐师父也下来了。
“留下吃午饭?师母让我问问你。”乐义康微笑道。他走下来,看看欧阳灿的神情。
欧阳灿说:“不了,师父,我约了人吃饭。”
“小夏吗?”乐义康笑着,送欧阳灿往外走。“那改天你们一起过来吃饭。我很爱跟小夏聊天……哦不是,我很爱听他说话。他很有文化。”
乐义康替欧阳灿拉开门。外面风清清凉凉的,吹在身上,欧阳灿刚刚运动过,被凉风一吹,就打了个寒战,忙把外衣往上拉了拉,说:“天眼看就凉了,师父和师母及时添减衣服。”
“知道,还要你嘱咐,你看你三天两头感冒。”乐义康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欧阳灿笑笑。
她脸色不佳,看上去白中透着淡淡的青色……乐义康见她没有立即走,心里倒也有些明白,不由得就叹了口气,说:“刚才上着课,我看你瞅墙上的照片,就在琢磨,你是不是要打听什么事儿,是等你先开口问呢,还是我先问。”
相框大小不一,一排排一列列在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她想走近些,把相片都看看,可转念一想,此时教室里孩子们还在上课,在这里逗留时间久了,未免让他们分心,在墙角下站了片刻,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她将门关好,站在门前,耳边全是教室里孩子们的呼喝声。那声音直往她耳朵里钻……她按了按有点发疼的耳朵,穿过走廊往楼下走去。
高高的落地窗开着半扇,从窗外飘进来的湿气打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衣服都在往身上粘,很不舒服。她靠着楼梯扶手,定定神。此时她几乎完全没有了要运动的念头,刚刚和孩子们做游戏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看了眼虚掩的道场门,发现里面有人。
她心一动,几乎是瞬间心跳就加快了。她推开门,往里看了看,场内有一个瘦瘦的少年正在做热身,听到声响,他回头看了一眼。
欧阳灿的目光在场内转了一转,并没发现还有其他人,抱歉地向那位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少年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去,听他问了一句“你不是来运动的吗”?她愣了下,听见他接着说:“我今天第一次来,没想到等半天一个人都没有……你是老会员吗?这个道馆平时也很冷清吗?”
欧阳灿顿了顿,推门走进来,说:“今儿不是下雨么,平时哪能这么好运气,一两个人占用整个道场。”
“那也是。”那少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欧阳灿这才发现这人的年纪也不能算很小了,应该有二十岁出头,只不过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看上去并不显岁数。她拎着运动包到里面去换道服,看到旁边凳子上放着一个双肩包,只一瞥就看到上面的徽印,不由得又看了那人一眼,才进到隔间去把道服换上,出来时就见那人已经站了起来——个子不太高,目测不会超过173公分的。她走过去,开始拉伸,瞥了眼那人的手,问:“刚毕业吗?分在哪里了?”
“啊?”那人停下动作,看着欧阳灿。欧阳灿指了下他放在一旁的包,说:“我看你包上挂着警表。这是今年的警察学院毕业纪念品吧?一般这东西不会随便送人的。”
“您可真细心。我是今年刚毕业来q市工作的。”他笑了,打量下欧阳灿。
“学什么专业的?刑侦?”欧阳灿问。
“是。”他点头。
“市局新人好像没见着有你,分局还是派出所?”欧阳灿问。
“哎?怎么您还是师姐吗?”他惊奇地看着欧阳灿。“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师姐好,我叫山河,南区分局刑警队新进警员。”
“啊,南区分局,叶阳的手下?”欧阳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