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街上湿漉漉的,有种雨后特别的清洁和滋润感。
他掏出手机来,往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询问早上有没有什么急事……大概因为他极少会出现这种状况,同事在电话里显得有些好奇。
他挂断电话,看了眼指间的半截烟。忽的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红裙女子朝这边走来。
他认出那女子是田藻来的同时,她也认出了他。
她愣了下,惊讶地抬头看看,似乎是要确认这里的确是宠物医院。
“你也是……”她语气有点犹疑,看了他。
“我是带猫来动手术。”他说。
“哦,是这样。”她点点头,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这。看他也没有要跟自己攀谈的意思,她踌躇片刻,说:“那我先进去了。”
他一点头,转开脸吐了口烟。
“六月主人!”护士推门出来。
曾悦希忙回头,“手术结束了?”
“嗯,结束了。你快去看看吧。”护士帮他拉着玻璃门。
曾悦希掐灭烟扔进果皮箱,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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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欧阳灿看着桌上的几种感冒药,闷声闷气地说:“要能马上见效,我一气儿都吃了。”
“一气儿都吃了,我们也不知道谁有那个好运气给你出个报告了。”白春雪笑着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嘱咐她快点儿吃药,出门去解剖室了。
欧阳灿
鼻塞头昏的症状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她一贯感冒不吃药硬康的,这回也有点儿扛不住了。
她挑了一样号称吃了不会打瞌睡的,刚抠了药丸在手里,座机就响了。
“不会吧……”她赶紧拿起听筒来,一听果然是出现场的指示。
她扔了听筒把药丸塞进嘴里,喝了几口水,匆匆忙忙锁了办公室门往外赶。
“老赵开车吧。”她上了车,就看见陈逆正歪在后面座位里睡觉。老赵把车一启动,他身子往这边一倒,差点儿摔着。
“你慢点儿!”他迷迷糊糊地说。
“你至于困成这样么?后来没补觉啊?”欧阳灿问。陈逆昨天傍晚下去出现场,也是后半夜才回来。
“补什么补啊,赶回来就在干活。”陈逆愁眉苦脸的。“你也没好哪儿去啊,这动静跟鼻子里塞了个老鼠似的。”
“太难受了。”欧阳灿擤擤鼻子。
“这倒好办,抓只猫来就行。”赵一伟在前面笑的很大声。
欧阳灿也笑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手机来看看,号码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打来的,就念了出来,问:“哪的电话?”
陈逆半睡半醒之间脱口而出:“政工科的号码啦,快接。”
“政工找我干嘛……挂断了。”欧阳灿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找你谈话呗,看看有没有被腐蚀。”陈逆笑着说。
“到了啊。”赵一伟车开到了案发小区门口。
一看是勘验车,赵一伟又早把警员证递了过去,自动门内的保安朝里挥了下手,直接放行了。
赵一伟把车子停在一个小区地下停车场入口不远处。
欧阳灿从车上看看——停车场入口已经被封锁,有警察在现场执勤。除此之外倒不见什么杂人,四周显得非常安静。
她又仰头瞅了瞅。
这小区全是高层建筑,精光闪耀的玻璃在阳光下亮的刺眼。楼上倒有两三户人家开着窗子,有人正往下张望。
“走吧,病号。”陈逆走在了前头。
欧阳灿下车跟上,几个人穿过警戒带,顺着车道往下一直走,先看到了林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