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鼎想了想,说,不能。
“那不就是了!”我哭笑不得的说:“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还不如选择死得有点尊严,起码不能让你那么舒服。”
听见我的这番话,赵三鼎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浓了。
“你想怎么死?”
赵三鼎笑眯眯的问我,又忽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断掌的伤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我?”
说着,我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至少有半分钟吧,最后才说:“随便你们折腾呗,反正我觉得自己命挺硬,想弄死我怕是有点不容易啊!”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赵三鼎笑了笑,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了,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这四个字。
“教内都传开了,说你这个沈家的小阎王不简单,肉身已经超脱了常人的范畴,拥有很强的恢复力,一般的手段根本杀不了你,短时间内你都能恢复过来”
话音一落,赵三鼎冷不丁的转过话题,问我。
“你没发现那些阵眼在泄走你的气吗?”
我笑着点点头说发现了,然后呢?这点并不足以威胁到我啊!
“肉身是一个整体,你的肉身之所以能够自我修复,是因为一些奇异的气在起作用,那些气都是围绕着你的肉身而生”赵三鼎嘿嘿笑着,语气里满是兴奋:“如果在短时间内牵制住那些气,再把你的肉身大卸八块剁成肉泥,我就不信你还能恢复过来。”
一听到这里,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在东北一战后,你就在我们教内出名了,我们也拿你当过假想敌”
赵三鼎说着,见我脸上的表情这么难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个法子是我师父说最靠谱的法子,对付你这样难死的怪物,只能这么干!”
“我之所以把你带这么远,就是害怕有别人来搅和,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姓沈的沈阎王沈世安”
赵三鼎咬着牙,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又阴毒的笑容。
“你输了!”
说实话,我真不急,怎么想我都没觉得着急。
那些黑色似岩石似铁块的东西,嵌在我的肉身里,似乎能够起到泄气的作用,我能感觉到肉身里有许多蛊气从手臂上流逝了。
但在流逝的同时,肉身蛊也在飞速运转,几乎是在瞬间又把那些流逝的蛊气又补了回来。
就因为如此,这些玩意儿对我来说似乎没什么威胁,只是能让我觉得膈应,能让我头皮发麻罢了。
就在这时,那些撵着我上山的旧教先生们,也纷纷追了上来,但却没有攻击我的打算,都停在了距离我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
他们在停下脚的瞬间,也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黑色布片。
但与赵三鼎手里挥舞的黑色布片不同,他们拿出来的这些,在四个角上,都拴着一枚发绿或是生满了绿绣的铜铃。
一时间,山里就回荡起了这种叮叮当当的声音。
铜铃声还算是清脆,如果是单一的去听,或许也会觉得悦耳,但这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并且还没有节奏感可言,彻彻底底都是杂乱无章的响动
真的,听得我头疼。
“别他妈晃了。”我皱着眉,看着那些旧教先生,眼神里已经满是威胁的味道:“老子还没死呢,你们是想给我招魂还是怎么的?再晃一下我就过来砍”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赵三鼎就接过话茬,先一步问我:“你动一下试试?”
听见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我也没敢多想,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抬手已经变得很吃力了,手臂里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而且不光是手,比起双手更严重的,是我的双腿。
别说是往前迈步子,就是稍微动一下,微微颤动一下,像是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
除了我的脑袋还算正常,脖子以下的部位都陷入了僵硬的状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动不了了?”赵三鼎笑眯眯的问我。
这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比灿烂了,那是一种即将得到胜利,充满了自信的笑容。
在说话的同时,他慢慢停下了挥舞黑布的动作,蹲下身,直接将黑布摊开放在地上,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块月饼大小,看似半透明的黑色圆形饰物压在上面。
其他的旧教先生也是如此,都做出了跟赵三鼎相同的举动。
此时,我脖子以下的部位都彻底没了知觉,不是操控不了的僵硬,是彻彻底底的没了感觉,像是自己的身体被人分割开了,只遗留下了脑袋这个部分。
那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