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在距离武丑人的脸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下了,北贡转过头看了看我,问我:“要怎么帮忙?”
在这个过程中,武丑人也没有闪躲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
“拽住我。”我咬着牙说道:“这把刀有点邪性,好像是在控制我”
听见这话,北贡也显得有些担心,一左一右的拽住我胳膊,死死控制住我,嘴里还问:“要不要我帮你把刀弄断?”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北贡的话,武丑人抢先一步喊了起来:“别!!这把刀可是宝贝!!毁了太可惜了!!”
此时,文丑人也没有继续跟我们作对,几步走了过来,看了看我手里的苗刀,眼神也变得疑惑了起来。
“这把刀怎么变成邪器了?”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我咬紧了牙,双臂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我能感觉到这把刀在蛊惑我引导我它就是想一刀向武丑人劈头盖脸的砍过去。
“你们俩先走,我冷静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一听我这么说,武丑人跟文丑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俩人的眼神都略微有了些变化,似乎是觉得被我侮辱了,语气都变得不善了起来。
“你骂我们呢?”武丑人问我。
“想打就来!”文丑人怪笑着说道,眼里尽是危险的光芒:“你个怪物别拽他!让他过来跟我们试试手!”
北贡应该是忍着火呢,我能感觉到它在强压着脾气,憋了半天也没跟他们动手,还算有点理智。
就在我想不到解决办法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个深远悠长的叹息声,忽然从前方的树林里传了过来。
我不知道发出这声叹息的人是谁,但我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声叹息里携带的力量。
那是一种能够让人心境平和的力量说不上来的奇怪突兀但又像是山中的微风那般自然似乎可以抚慰人心
“文丑,武丑,你们给他让条路。”
听见这个忽然传来的声音,文丑人跟武丑人都愣了两秒,随后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也不跟我们纠缠,一声不吭的就掉头跑了。
这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孩子,过来吧。”
在跟武丑交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使刀有一个习惯,当然这并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操使我。
当刀刃跟对方的武器要出现无可避免的碰撞时,它总是会自己扭转一下,借用刀背横着划过去,完全就是在以力泄力
无论是刀还是剑,整个武器最脆弱的地方,其实就是刃面。
这一来二去的跟武丑人对砍,我的苗刀倒是没什么问题,武丑人手里的雁翎刀,则是出现了参差不齐的小缺口,迎着光看特别的显眼。
刀背应该是整把苗刀最为坚韧的地方,厚度比起刀刃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横着一抽,基本上就跟钢板差不多。
连着跟我纠缠了半分多钟,武丑人也意识到光靠蛮力是干不掉我的,于是就开始后撤,似乎是想玩点别的手段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跟他纠缠到这个地步。
武丑人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应该都远在我之上,最低也是方时良那个档次的,赤手空拳跟他玩命的话,我应该会被压着打。
但奇怪的是打了半天我也没有落入下风的意思,反而凭借着手里的这把苗刀,不断的抓住机会开始反攻。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
真的,这点毫不夸张。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我发现自己能够凭借肉身压着武丑人打,这他娘的就让我有点郁闷了。
巫子祈天鼓,是我见识过的第一件邪器,但除此之外,我也听说过别的邪器,比如当初我用来给方时良他们举例子的民国斩马刀。
成精得道,其实就是一个从死物变作“活物”,灵魂从无到有的过程。
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行里的说法来解释这种事,灵魂应该都是固定的,都是不断投胎转世在为人为畜的路途中奔跑。
但一个死物,从无到有,凭空生出属于自己的魂魄来,这就有点玄学了。
连我这种行里人都会觉得玄学,可想而知这里面藏着的说道有多难解释。
言归正传吧。
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死物,其实都有可能产生自我的意识、自我的灵魂,从而得道成精。
野外的石头,家中的家具,或是刀剑这类的利器,又或是那些本该是法器的东西。
有灵性,有意识,这一切最基本的体现,就是那些死物出现了趋吉避凶的本能。
它们知道害怕,知道危险,所以会用某些特殊的手段,不动声色的保护着自己。
再往前进一步就是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