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的问题,他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猛然一紧。
“有些事真的不能等,要是到出事的时候,可能一切都晚了。”我说着,很认真的说着:“我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旧教对你们的家人动手,他们有几成把握能保命?如果他们一个不小心,死在旧教手里,那”
“我知道。”袁绍翁喃喃道,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在咱们这个位置,已经是退无可退了,旧教也不会容许咱们后退一步,哪怕咱们为了保全家里人的命,不去招惹他们,那帮孙子肯定也会找上门来。”
“嘿,他们也有可能会来拉拢咱们啊。”董老仙儿笑道。
“不会的。”宋补天说道,跟我想到了一块,替我答了一句:“能拉拢实力强大的人,这是一件好事,但相同的,这也有风险,如果你们有一天反了呢?就你们这刚正不阿的性子,行里有谁不知道?”
在这个时候,陈儒生跟九太爷的肉身,都被我用法印的边缘划开了一条条口子。
等我拿着法印往自己脉门上划的时候,袁绍翁也开了口,拍了拍我肩膀说。
“既然咱们没路走,那就打,不过你能想到这么多,确实出乎我们意料”
袁绍翁笑了笑,语气很认真。
“小沈,这局棋,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我没吭声,看了宋补天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凝重。
下一秒,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三成。”
给出这个答案后,我想了想,补充道。
“这还是最乐观的推测,如果往最坏的方面去分析,咱们的胜率”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说出来,但我相信,在场的人都能听懂。
想赢?
难。
铁岭是我来东北的目的地,也是我跟旧教注定要发生“矛盾”的地方。
很多事都会在铁岭那地方纠缠在一起,我很坚信这点。
“目标呢?”袁绍翁好奇的问我:“是想干死谢家大萨满,还是想干别的?”
“应该都有吧。”我笑了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们的根基不在沈阳,而且旧教已经盯上咱们了,只要我们去铁岭,那帮龟儿子必然会跟着过去,包括俏仙姑在内。”
“嘿嘿,邪萨满给你的那封战书,其实就是一个圈套,用不着咱们想,外人来看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宋补天笑道:“但咱们就是不躲,硬着跟他来一次,看看是谁死。”
“他想跟咱们玩阳谋,咱就跟他玩阴谋。”我抽着烟,把陈儒生的手臂放下,头也不抬的跟宋补天说:“我们也没别的路子可走了,只能顺着杆子往下爬,直截了当的踩进他陷阱里,如果不走这条路,那除非咱们退一步,放开东三省这条旧教的线。”
“旧教的人肯定也想到这点了,所以就跟咱们明着来,只给咱这一条路走。”宋补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干掉四川的那几个先生,这消息肯定传出去了,旧教里的聪明人不少,他们必然能想到,你来东三省,就是为了那个姓谢的。”
我点点头,说可不是么,不管咱们自己怎么想,在旧教看来,我已经变成一条疯狗了,而且是他们亲力亲为制造出来的。
“他们怕我不够疯,所以才让姓谢的写信给我,为的就是把我引过去。”我叹道:“咱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浅,估计他们也猜出来了,我们十有八九都会结成同盟,所以说啊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我去了,你们肯定也会跟着。”
“那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袁绍翁好奇的问道。
“这点我也在想。”宋补天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说:“这个局明显就是必死之局,旧教对咱们的杀心已经按不住了,但是老沈他对旧教而言,应该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如果他死了,那些价值是没办法榨取出来的。”
“如果我不死呢?”我反问道。
宋补天一愣,没吭声。
“旧教的人不是傻子,他们虽然疯,办事也够绝,但不见得每次都要把人弄死。”我把烟头掐灭,丢到边上:“如果他们光是干掉你们,留我一条命,你们说说,这算不算两全其美?”
听见我这番话,在场众人都沉默了下去,谁也没吭声。
“我们是一个整体,如果我去找姓谢的,你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我无奈的笑着,缓缓跟他们分析道:“与之相同,如果你们死了,我还活着,我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说着,我把沙身者的法印拿了出来,目光复杂的盯着这块法印,良久没有说话。
“所以说到最后,赢家还是旧教,我们这帮正义的生力军都会死,你这条疯狗还会继续撒疯,不断的咬死那些隶属旧教的底层人员”宋补天喃喃道。
“对,到那时候,旧教肯定会采取龟缩战术,尽可能的把自己抽身退出去,最好是就此淡出官方的视线。”我笑道:“等我玩大了,发了疯一样找旧教,官方就会出来做掉我,局势陷入平静,那才叫天下太平,官方满意了,旧教也能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