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个屁!”镇江河说着,猛地一拍饭桌,震得不少杯子都摔在了地上:“当初我就说要一把火烧了他,起码不能给他留一点活路,但你们就是不听啊!把他吊在山上就不管了,最不靠谱的刺客杀手都干不出这种事啊!”
“瞎说。”董老仙儿骂道:“当初吊死他还是你给的主意,咱们也检查过了,那老灯确实没气了,魂魄都散没了,你还想咋的?”
“我!!”
镇江河瞪大了眼睛,如欲吃人的瞪着董老仙儿。
过了两秒,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瘫瘫的坐了回去,靠着椅背,眼神里都是无奈。
“后悔了?”袁绍翁好笑的问道。
镇江河点点头,说,废话。
“怕什么,他既然敢回来,咱们就再杀他一次。”袁绍翁淡笑着,语气很是平静,哪怕字里行间都藏着杀机,但听起来语气还是那么的亲切:“能杀他一次,就肯定能杀他第二次,有啥好担心的?”
不得不说,袁绍翁的这一番话,让我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观。
在闻人菩萨跟老爷子嘴里,这个活钟馗就是一个滥好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都喜欢留人一条生路,从来不爱把事做绝。
可是现在呢?
“袁老爷,他既然敢冒头,那就有自己的打算,肯定不会急匆匆的出来找死。”宋补天不动声色的提到:“当初他就是栽在你们手里,所以说啊,肯定防着你们呢!”
“而且他出现的地方是在铁岭。”我插了一句,语气有些凝重,想到吴仙佛给我透露的那些消息,只觉得这事好像变复杂了:“旧教的人跟他有联系,说不定他就是旧教的一份子。”
“旧教?”
袁绍翁笑了笑,董老仙儿跟镇江河也是如此,笑容很是轻松,似乎一点都不拿旧教当回事。
“这里是东北。”
袁绍翁说道,语气很是平静,但再平静,也掩饰不住他隐隐约约透出来的愤怒。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要是作恶,谁就得死,哪怕我们这行的先生不多,但是呢”袁绍翁笑着,看了看董老仙儿跟镇江河:“还有那数以万计的仙家呢,真把这事玩大了,谁也兜不住。”
“为什么他们敢在南方肆虐?为什么他们只敢在四九城扎根?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董老仙儿也开了口,笑呵呵的问我。
“没想过。”我摇摇头。
“在这片黑土地上,谁说了都不算,只有仙家说了算。”董老仙儿笑道:“它们的领地意识可强得很,那些搞歪门邪道的敢过来,跟找死有区别吗?”
邪萨满,本名姓谢,真名叫什么,这倒是没人知道。
哪怕是这几个东三省的老油子,也不清楚邪萨满的真实来历,这是他们自己说的。
那人修的也是萨满一支的术法,与董老仙儿相同,都是在东三省这一片跟野仙儿打交道的神汉。
不过他跟董老仙儿相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截。
这点说的不是实力差距,而是心态。
据闻人菩萨跟我说,这人的心态极差,一点小问题,都会被他自己无限放大,从而陷入一种极端愤怒,极端癫狂的状态。
在十几年前,因为一点小误会,甚至于连误会都不能算上一点的口角冲突,就能让他彻彻底底的失去理智。
因为这事,他曾经害死了铁岭那边某村落的十七口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其中只有一个小孩儿得罪过他,似乎是骂过他几句,其他人都跟这事无关,连邪萨满的面都没能见上。
他动手就是这么突然,没给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想明白,莫名其妙的就干出了这件大事。
我觉得吧,这人是有精神病,绝对是心理不正常。
他几乎是处在一种很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里,又像是心里憋着一团火,随时都会发疯
就因为这点,他在东三省,乃至于整个中国都没什么朋友。
但他也没什么敌人,因为这老东西喜欢藏在深山老林里修行,没事是不会出山的。
看他不顺眼的先生确实有,但真正敢跳出来跟他为敌的,曾经有那么几个,但等他们死绝了,也就没人敢跟他蹦跶了。
忍气吞声常有而命不常有,如果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让自己莫名其妙的送了命,那得多冤?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句话无论是在行内还是行外,几乎都是通用的。
如果真的算起来,东三省内最强的先生里,应该有邪萨满一个。
可惜他留下的只有凶名,基本上没干过正事,所以很多人都把他摒弃在外,认为这老东西是入了魔的人,已经不算是先生了。
据闻人菩萨说,大概是在十年前吧,邪萨满因为自己的原因,意外导致东北一批仙家的死亡,也是打那件事开始
洗怨们的活钟馗袁绍翁,萨满教的董老仙儿董成天,以及出马家的镇江河,郑江河。
他们仨就联起手来,跟邪萨满硬碰硬的干过一次。
当时我听闻人菩萨这么说,还不免有点诧异,心说这老东西底子挺硬啊,竟然要三个泰山北斗联手才能搞定他!